“多谢妈妈好意,但寒衣胸无大志,只想在牡丹姐姐身边,好好伺候姐姐。”不用花枝俏把话说完,寒衣把话截断,回着花枝俏。
言语一落,花枝俏的眸光蓦然暗下,浮起几丝阴狠,
“寒衣,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妈妈,春风得意坊里头,多的是比寒衣漂亮聪明的姐妹,妈妈,也并非非寒衣不可。不是么?”听出花枝俏言语间威胁的意味,寒衣皱起眉,小心翼翼的说着,
“那么多人争夺的花魁之位,妈妈又何苦,硬是将寒衣送到众矢之的上!”
话锋有着稍微的回转,让花枝俏的神色,缓和些许。连带看向寒衣的目光,都柔和起来。
“呵呵。”低低笑出声音,花枝俏垂首看着寒衣,
“寒衣,你永远知道,如何才是对你最有利的。好,眼下妈妈就让你先过这一关,不过日后,可没这么便宜。”
“多谢妈妈。”见的花枝俏松口,寒衣赶忙低头谢过。
此后,花枝俏也没在寒衣跟前多留,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开。
在花枝俏走后不久,时光荏苒,蹁跹而过。在春风得意坊的一众莺莺燕燕望穿秋水中,总算将花魁选拔的日期,盼了过来。
如此重大的日子,西陵城里头好些贵人,可都来凑了那热闹。
花枝俏是春风得意坊的当家的,她的位置,自然是被安排在主位上。而在花枝俏下手的位子,坐的竟然是牡丹。
隔着观众席望过去,乃是用来表演的高台。
比赛已经开始,丝竹悦耳之声悠悠扬扬的传过来,传入耳中,好听的紧。只见花枝俏单手端着茶盏,半眯着眼眸,似乎是若有所向,又轻轻开口,
“牡丹,你可是想好了?”漫不经心的一句问话,唬的坐在下方的牡丹,忙忙抬头过来。看过花枝俏一眼,恭谨回话,
“回妈妈的话,牡丹早就想好了。这些年来,妈妈对牡丹已经很好。牡丹有着这些年的荣光,牡丹心里早已感激不尽。如今,牡丹年岁已大,实在不好再在那位子上霸着。若能帮衬着妈妈一二,那也是牡丹的福分跟本分。”
一番话说下来,可是将花枝俏哄的很开心。
牡丹当位的十余年里,可是为花枝俏赚了不少的银子。对于牡丹,花枝俏心里头是有着偏爱的。
但是,岁月不饶人呐,牡丹再漂亮,也耐不住时光的消磨。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货色,看了牡丹十余年,他们也早就厌倦了。可是,那些客人可以抛弃牡丹,花枝俏也不能。
在花枝俏心里,牡丹该是还有着她最后的价值。
没想到,牡丹自己提了出来。说是要从花魁之位上退下来,帮着花枝俏培养新人。
这提议,跟花枝俏的打算,不谋而合。花枝俏自然,乐见其成。
这不,还在看台上,摆了牡丹的位置。
“牡丹,不枉妈妈如此疼你,你当真是妈妈的好女儿。”花枝俏忍不住心花怒放,目光柔软的看向牡丹,连连点头。
“这是牡丹应该做的,只是妈妈,日后牡丹便不能再叫牡丹了。不如,就请妈妈,再给牡丹起个名字吧。”回望着花枝俏,牡丹也展露出笑容,仿佛想起什么,给花枝俏提议着。
要知道,在春风得意坊里头,牡丹是一个固定的名字。
每一人的花魁,都固定的叫牡丹,芍药,海棠,芙蓉。如今牡丹从花魁之位上退下来,那这个名字,她也是不能叫了。
尽管牡丹提醒了花枝俏,可是花枝俏却因此而皱起眉头。
低头认真想了想后,才是抬眼,跟牡丹道,
“这事儿,你不用担心。你依旧是牡丹,那新任的花魁,另改名字。就叫凤盏吧。”
“多谢妈妈。”退下花魁之位后,还能保留着名字,在春风得意坊里头,可是头一遭。牡丹从善如流,给花枝俏道一声谢。
而花枝俏不以为然,只是点了点头,
“无妨,你如此得妈妈的心,妈妈自然是疼你的。好了,旁的都别说了,好好看看这些小辈的准备吧。看看她们,跟你们当年,差了多少。”
“是。”不好再说什么,牡丹只是低头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