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两人有要事相商,拂雅不敢在殿内多留,引路后,退到门口。
宁国侯徐步踏入殿中,将盖着面貌的斗篷放下,来到蝶妃跟前。
殿内烛火盈盈,蝶妃穿着大红色的宫装,琉璃广袖,裙摆极宽,从软榻上铺泄下来。明艳的颜色,将蝶妃的花容月貌衬托的更加倾国倾城。
无意间的轻轻一瞥,就让宁国侯的心忍不住漏跳一拍。费劲心里,才将自己的遐想压制住,缓步走到蝶妃跟前,屈身一跪,
“微臣,见过蝶妃娘娘!”
“侯爷不必多礼,起身吧。”云袖微微一扶,蝶妃虚扶宁国侯一把,让其起身。
“谢娘娘。”宁国侯这才站起身来,恭敬侯在蝶妃跟前。看着蝶妃一脸的难过之色,宁国侯心中俨然有着大概的了解,关切的安慰一句,
“事已至此,娘娘也不必太过伤怀。来日方长,法子总是有的。”
“侯爷所言不假,只是,诸多算计,一日付诸流水。本宫,不过心中不甘罢了。”淡然回宁国侯一句,蝶妃脸上哀色未褪。不似白日里的怒气逼人,蝶妃气势偃下来,反而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一眼,宁国侯都觉得心疼不已。又听的蝶妃恹恹欲泣,
“舞弊一案,若说跟秋凛睿没有关系,本宫是不能相信的。还有后来的那一出,不仅折了太子三支臂膀,还让本宫的表哥,失去了一个儿子。如此深仇,本宫如何能不怨。偏生的,天公不作美,仍是让安妃给逃脱了。本宫……”
“此事都怪微臣。”舞弊一案,宁国侯的儿子宁阙也牵扯其中。不过后来,范玉成跟李景楼的儿子都死了,宁阙倒是保存下来。想到范玉成跟蝶妃的关系,宁国侯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不关你的事。”今日将宁国侯寻来,蝶妃自然不是为了埋怨宁国侯的。只是咬了咬牙,将所有的怨恨都算到安妃及秋凛睿头上,
“皆是怪安妃那两母子,若不能除掉他们,本宫心中,总如梗了一根刺。”
“娘娘请宽心,定能如娘娘所愿的。”蝶妃曾是宁国侯心中的一个梦,她想要的,宁国侯穷尽一生,都会帮她完成。
自然知道宁国侯的那心理,蝶妃眉间渐渐露出喜色,
“不知道侯爷,有何妙计?”
“不敢当,微臣献丑了。”双手抱拳,宁国侯给蝶妃行了一个大礼,轻声应着,
“自从陛下元妃逝世后,皇后之位,就一直空悬着。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能无主。这些年来,都是娘娘在治理六宫琐事。在陛下心中,娘娘与皇后无异。差的,不过一个名分罢了。”
“后位。”辗转眼眸,蝶妃细细思量着宁国侯的话。
确实如宁国侯所讲,皇帝还是皇子时,他的正妃雷氏就已经逝去。后来,皇帝直至登基,也一直没有立后。婉妃死后,六宫的事情,皆是由她在处理着。
再加上,她的儿子已经当了太子。若是她开口要皇后之位,皇帝定然不会拒绝才是。
想想,蝶妃眉目渐露出欢喜。张了张嘴,蝶妃要回应宁国侯的话,忽然听见“吱呀”一声,宫门猛然被打开。
拂雅脚步踉跄的闯了进来,还不等蝶妃发问,拂雅慌忙的开口,
“娘娘,陛下来了。”
“什么。”蝶妃也是神色一变。
反倒是宁国侯临危不乱,盖上斗篷,打开一旁的纱窗,就要跳出去。临走时,不忘提醒着蝶妃,
“娘娘,别忘了微臣说的话。”说完,才是从纱窗跳了出去。
宁国侯前脚一走,门口立马传来一声高喊,
“皇上驾到。”
蝶妃敛了敛神色,带着拂雅迎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