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答,“发癔症。”
问的人自然不信,待他们走远后,才小声嘀咕,“啥癔症,就是疯病,瞧也瞧不好。”
云家院大门紧闭着,敲了几下,陈氏才一溜小跑来开门,一见连氏,喜滋滋道,“娘说了,打今儿起就让我在家伺候她和秀儿。”
“就听娘的吧。”连氏无心计较,转头对小六道,“你在院里稍等,我先进屋瞧一眼,我那小姑子有些怕生人。”
云秀儿啥情况,来的路上都跟小六说的很清楚明白了,他挎着诊箱,点了点头,又礼貌的朝陈氏笑笑,陈氏一撇嘴,跟在连氏身后进了上房,“那毛头小子就是你请来郎中?瞧着可不咋稳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城里没人啦?二嫂你这是闭着眼请的?……”
“门外那位是济世堂的大夫。”连氏道。
“啥堂?”
“济世堂,城里名气最大,医术最好的医馆。”连氏无奈的皱起眉,“老三媳妇儿,你就别添乱了。”本来云秀儿这就是个麻烦事儿,她偏还跟着搅合。
陈氏不乐意的翻白眼,故意当着朱氏的面儿道,“我添啥乱?我还不是为秀儿想,你找个那样一瞧就不牢靠的,万一出个啥事儿可咋办?”
朱氏让她在家伺候自个儿和云秀儿,她便立马表起忠心,伺候人总比下地干活儿强,至少不出多大力,也不用风吹日晒,大不了挨几顿骂,她皮糙肉厚从来不往心里去,要是跟老婆子一心,让她瞧着顺眼儿了,说不定还能得些吃喝的好处。
陈氏小算盘打的美滋滋,可奈何朱氏该瞧不上她还是瞧不上,能让她伺候,那是实在没人了,赵氏那个杀千刀的恶妇得留慢慢磨磋,让她干活儿,云容云月那俩丫头,细胳膊细腿儿的,万一云秀儿再闹起来,也不顶用。
“你嚷嚷啥嚷嚷。”朱氏不满的刺了眼陈氏,“大早起来,也锅热水都不知道烧,说一句动一下,眼里没半点儿活的懒货!”
说完,有眼皮儿一撩,睨着连氏,“郎中请来了?”
“来了,就在门外呢。”连氏道,“请的是咱县城名气最大的医馆里的。”
“你能有那好心?”朱氏冷哼了声,没好气儿道,“别是舍不得花钱,随便不知在哪犄角旮旯弄个不像样儿的来糊弄老婆子。”
连氏也是习惯了她这阴阳怪气,有话从不好好说的性子,不急也不恼的辩解了句,“那咋会,这可是大事儿。”然后,走到床边,看了看云秀儿。
云秀儿今儿情绪相对比较稳定,还是披着那条大棉被,坐在床尾,手里捏着几块儿布头儿,拧来宁去,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娘,那我把郎中喊进来了?”连氏道。
朱氏“嗯”了声,又拉着脸瞪了眼陈氏,“你杵那干啥?还不把她弄过来!”
说一下动一下的陈氏这才像逗小孩儿一样,朝云秀儿伸着手,哄道,“秀儿,过来,过来让三嫂瞧瞧你玩儿的啥,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