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灰袍老者胸前早已是一片血红，那长枪刺进他的胸膛，枪尖隐隐要钻出后背。若不是他及时运转元气，将那照胆银枪牢牢卡在血肉之中，只怕是被刺一个透心凉。他此时是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枪。

大意了，终究是大意了。这是他此时心中的唯一想法。

“薛少爷，救救小的。快杀了这小子。”灰袍老者头微微偏转，向身后方大声喊道。

“也罢，就让本少爷来救你这不中用的奴才吧。”薛度轻声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只是他的长剑依旧不曾出鞘。

他脸色不见狰狞之色，带着一抹笑意，缓慢向前走去。

少小离家，在归一剑宗修炼数年，薛度的心性自是与其他人不同。

他之所学乃是拔剑术。此等剑法要求极高，心力眼力手力三者合一。

归一剑宗剑藏剑器无数，他独独喜爱这一类剑走偏锋的剑术。所谓看剑若观人，其性情也可见一般。

他拔剑的速度极快，归鞘的速度更快。拔剑之后，一道寒光闪过，旋即入鞘。整个过程不过眨眼的功夫罢了。

“你的确有资格死在我的剑下。”

这是一种赞许，更是一份骄傲与判决。

只见薛度将长剑藏在腰间，他的左手握紧剑鞘，右手修长的手指按住剑柄之上，随着他整个身子缓缓下蹲以蓄势，他的眼睛则是死死地盯着那燕云渊的头颅。

“大好头颅一剑取，长安知我薛度名。受死吧！”薛度眼神炙热，仰天大喝道。

长剑已经出鞘半尺，一去便不回。

“竖子，尔敢！”

就在此时，一道恢弘的声音如天边一道炸雷，在薛度头顶响起。

古剑伴随炸雷，带着清啸声，呼啸而至。

一柄古意盎然的长剑，刺破黑云，划破长风，击碎寒雪，自九霄之上而来，直坠大地之上。

只见那长剑快若闪电般杀来，薛度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之色，连忙回身闪躲，再也顾不上拔剑。饶是他反应极快，动作也迅速，却还被那道气浪掀飞，整个身子被重重地撞到一旁的围墙之上，整个人几乎是跌倒在地。

只见一位身穿黑袍的道士如流星般坠落，瞬间就来到寒衣十九巷之中。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长剑飞行近乎千里，来者正是姜云曜。

饶是心性坚韧，此时已然不动如山的灰袍老者也是目瞪口呆，他看着那道士来到燕云渊身侧，然后那柄古意盎然的剑颇有灵性地地离开地上的巨坑，诡异地悬在空中。

长剑并未出鞘，整个剑柄之上好似纹着山川日月，气势惊天。

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