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凄凄冷冷,唐昭乐跪在灵堂前,呆木守灵,木呆呆的,便是哭声都无,如同一个躯壳,魂游天外。
赵瑾砚一手帮着人操办,花了不少银子,叫村长儿子帮着办丧。
唐秀才在村里也是举足轻重的人,多少人叫他先生,几乎所有人家都过来吊唁。
唐奶奶不死心的叫外孙喊唐秀才爹,同村人看不下去,也都没说,毕竟是人家的事。
倒是赵瑾砚叫人瞧的明白,照顾唐昭月,操办丧事都是他在主事,还办的体体面面。
下葬那日,赵瑾砚陪着唐昭乐,这人自人走后,一滴眼泪没流,反倒叫人不放心。
全村人都走了,她还跪在坟前一动不动,赵瑾砚帮着烧了纸,等着人回过神。
结果人直接晕了过去,赵瑾砚不得不背着人回家。
不用说,人自然病倒了,赵瑾砚请大夫,董大夫说了一番话,唐昭乐大哭了一场。
之后赵瑾砚又请了人来照顾,他不会家务,做饭,煎药自然得请人来。
头七也给人体面的办好。银子花的七七八八,十来日时间,唐昭乐才缓过来。
人病着,又过丧,好歹安静了几天,那几户人家没来。
也快到了年,赵瑾砚自己也是个病秧子,守着人许久也是仁至义尽。
赵瑾砚道:“你若好了,就好好过日子,我的银子也花差不多了,之后的日子还得靠你自己。”
唐昭乐知道赵瑾砚做了什么,很感激这人帮她好好安葬了她爹,还有这几天的照顾,起身,要下跪,被赵瑾砚扶着,道:“要谢我,就好好做一顿饭来谢我。”
唐昭乐看了看眼前的人,道:“好。”
她进厨房,油盐酱醋,还有蔬菜肉食,伙食备的满满的,当初她说赶集之后好一些,这会儿姜然要个外人这么照顾,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叫你破费,多少银子,等我以后有银子了还你。”
赵瑾砚道:“不必,我也无处可去,就当房费了。”
他花的银子房子卖了都行了。唐昭乐领情,看着肉和菜,道:“你来生火。”
赵瑾砚点头,他不会的现在慢慢得学起来。
断药好些天,烟熏一下,便就咳嗽起来,生火多久,就咳了多久。
唐昭乐看不下去,拉着人起身道:“我来,你坐远点,别叫烟熏着。”
赵瑾砚出门缓了缓,唐昭乐看着人的背影,只觉好人难遇,眼前人,至少在她看来,比所谓的亲人,要好。
中午炖了萝卜排骨,蒸了南瓜,再一个炒酸菜,她算习惯吃食过日子,习惯配粥。故而等赵瑾砚过来,见着粥食发表不满道:“我要吃饭。”
像个很久没吃饭的小孩。
唐昭乐一愣,想到王嫂子来帮忙时煮的也是粥,不禁笑了,道:“好,我没问你,是我的错,我们这儿都是这么吃的,晚上我们吃饭,这顿我们先将就着。”
赵瑾砚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
唐昭乐看着赵瑾砚的衣服,好像自己父亲陪在自己身边一样,道:“你可介意住我爹的屋子,若是介意,我住那屋,你住我的,宽敞些。”
赵瑾砚道:“你是主,我是客。”他都随便。
唐昭乐道:“好,一会儿我把屋子收拾下。”
赵瑾砚点头,唐昭月给赵瑾砚打一碗排骨汤,又道:“一会儿我再让董大夫来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