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晔回到皇宫,说了王伦的意思,“丞相并不知大将军起兵之事,还指责大将军此举,臣以为,不如由臣去一趟武昌,说服大将军罢兵。”
纪太后自然不信王伦的说辞,“琅琊王如此相信王伦?”
司马晔道,“丞相病重不似作假,再者,丞相是最看中家族名声之人,王家百年士族,他是万万不能让其染上谋反的污点。”
这一点倒让纪太后相信,然而,“王元昱谋反,王伦或许不支持,但他又能如何?能阻止得了吗?”
于是司马晔再次请婴,正当纪太后犹豫不决时,有传令官再次送来了消息,将一本奏书呈上,“大将军上疏。”
纪太后突然有点不敢去接,是怒?是惊?是怕?或许皆有吧。
“太后。”司马晔提醒太后启阅,“大将军定是有什么请求。”
纪太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展阅,片刻,脸色大变,将那奏书奋力一扔,忍不住全身颤抖,咬牙切齿道,“好一个逆贼!”
司马晔赶紧拾起奏书,是王元昱的亲笔,他认得,上面写着,“茂首朝悬,诸军夕退愿陛下深垂三思,则四海乂安,社稷永固矣”,这是要求杀掉刘茂,张协二人,大有威胁之意,司马晔不由得心下一惊,又急又怒,“这,这子亭这是发什么疯了。”
“发疯?”纪太后冷笑一声,“你看不出来,他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不,子亭不会这么做”
“够了。”纪太后发怒,紧紧盯着司马晔,“你还在帮他说话,你别忘了,你姓司马,是皇室的琅琊王,如今逆者公然威胁朝廷,你做为皇室子弟,你该当如何?”
司马晔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纪太后也不再理会与他,“来人。”她立即宣召,“再派人去,传太傅,刘茂,戴源,张协急速回建康议事。”
几位重臣皆被派往外地,此番全部召回,司马晔预感纪太后的意思,“太后这是要做甚?”
“做甚?自然是让他们回来拱卫京都,难不成等着王元昱打进来,另,传令下去,王元昱谋反,诸士皆可杀,只要能够取其项上人头者,封五千户侯。”
司马晔惊讶的张大了嘴。
朝廷邀天下人士诛杀王元昱的檄文由王元州带来,王元昱看过之后,哼哼一笑,王元州甚是担忧,“未料太后一介女子,也有这般志气,二哥,咱们不可轻敌。”
王元昱道,“你从建康来,如今建康情况如何?”
王元州顾不得几日路途辛苦,“朝廷众臣反应不一,自然有向着咱们王家的,不过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陛下毕竟年纪小,太后又是女流之辈,当然会有过失,但做臣子的怎么能够举兵相胁呢他们认为二哥只能劝谏,而不能举兵相抗,不过,他们这些人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己。”然后笑了笑,“弟还听到一些臣工说,这是王家与朝廷之间的事,他们不干涉。”
王元昱哈哈大笑,“这些老狐狸,新政的实施,让他们看清了朝廷的目的,却碍于臣君之面,如今不过是想借我的手,除去刘张二人,废除新政罢了。”
王元州又道,“弟离开时,纪公己经回朝了,而且听闻刘茂戴源等人也在路上,戴源本是武将,手上有兵,刘茂也带回徐州驻兵,听说还收编了一些流民,再加上建康的宿卫军”
王元昱不以为然,“一群乌合之众。”
王元州仍不放心,“不知各郡是何反应?若他们回京拱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