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3章 彩云不归(八)(2 / 2)羁色:魔君的寻爱火葬场首页

原来是此事。

苑闻浓舒了口气,看着他,也微微笑道:“你别多想,我当然理解你的苦衷,不会怪你,更不会在意外面那些人说的风凉话。你也不要在意,不必担心。”

他其实并没有满意,但也不想再计较下去,只紧紧抱住了她。而她因为脑子太乱,此时此刻不太想和他待在一起,但又怕他想多,只能也回抱住他。

抱了一会儿,他将她松开,打算搂着她进屋。她想起丫鬟说是华歇和顾星衡救了她,又想起明霄的武功实力,于是抓住他的袖子问:“星衡和华歇,他们没有受伤么?”

重晏心里也极是不安,本来计较着她受了伤、打算忍下去了,听她这么问竟狠狠地皱起了眉。

借着烛光,苑闻浓能看清他的面色十分不好,虽然不解,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正好转过身来推了她一下,她没有防备,顺势倒下,腿磕上了石桌边沿,闭了下眼。

他直接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在了石桌上。原本披在她肩上的外衫散开,铺上桌面,她就躺在衣服上,背上的伤口有些疼,可都不及看着他将手撑在她身侧、突然压下来的惊惧。

他也只穿着中衣,披了一件披风而已。披风垂下来罩住了她,她觉得不妙,更是莫名其妙,盯着他异常严肃的脸,也不想再顾忌什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你在感动。”他的声音和语气也不再端着,双眸半阖,眸光渐渐下移到了她的领口,“华歇为了你与那个女子对峙,还抱着受伤的你回来,你在感动。”

苑闻浓眨了眨眼,知道他又在纠结什么,叹了口气:“公子,我还问了星衡,不止华歇一个。”

今晚她本就不是很想和他待在一起,眼下更是不想看他。

的确,华歇是对她有意思,常送她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制造各种偶遇与她见面。她知道华歇的心思,重晏更知道。华歇虽也身为十大幕僚之一,却是重显的人,是他最敬重的大哥的人,他不能对华歇做什么,不然华歇根本活不到现在。

为了不让他更不高兴,也为了华歇的安全考虑,她也曾亲自对华歇说过,希望两人保持距离,且明确说过自己是重晏的人,就不会再对任何男人有和对重晏一样的心思,更是提醒他说:“二公子……也并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

华歇很有谋略,可不知为何,在这种事上就显得有点傻,一听她这话,首先的反应是:“东西?闻浓姑娘,二公子他只当你是一件玩物是不是?你是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她颇为头疼,解释说:“没有这样的事,但很显然,我是二公子的人,也只能是二公子的人。若有人否认这一点,不只是僭越,更是非人道的行为,郎君明白吗?”

华歇已经有些蔫儿了,但仍是不甘心,咬牙道:“你真的……喜欢二公子?”

她皱着眉:“我自然爱着他,也只爱他一个。”

之后华歇虽说会尊重她的想法,可要说他彻底放弃了……也不是。他也二十多岁了,早该娶妻成家,重显更不止一次地要为他牵线、安排亲事,他都没有答应。

虽然不再时不时地送她东西、与她偶遇,可只要能够见面,即便周围有很多人,他的视线也还是会毫不避嫌地盯在她身上,盯得她头皮发麻,生怕重晏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再自然是这之前已经有过了。今年年初,重显邀众人往长公子府小聚,几个幕僚和朝中一些相对友好的官员都去了,她也跟着重晏去赴宴。

而在此之前没多久,她对华歇直言让他离她远一些,华歇是听进去了,可在不分男女宾席的宴会上,华歇仍是盯着她不放。她不是瞎子,重晏更不是瞎子,但并没有在宴会上发作,只是拽着她去了长公子府中的一处花园。

华歇见重晏脸色不好,以为重晏会迁怒于她,就偷偷跟了上去。重晏知道他一直跟着,带着她进了花园里的一处凉亭,将她推倒在石桌上,撕扯她的下裙,就在那里要了她。

他从未那样过,彼时她只觉得惊悚,生怕会有经过的下人看见,虽然任他摆弄深入,但一直咬着唇不敢出声。

他强迫她叫出声来,还低声安慰她说附近的人早就被暗处的守卫支开了,不会有人经过。她虽不安,更是难堪,可一想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身份本就只是他的一个通房,与他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么,虽然是在这样的场合,光天化日之下……

她没办法,只能依着他尖叫,轻吟,他怎么喜欢怎么来。就算在夜里入眠前,他也只会要她一次他们行房其实并不频繁,一个月只有那么两三次,多数时候都只是单纯地相拥而眠。

可那日,在重显府中的后花园里,一座凉亭的石桌上,他要了她两次,疯狂地,不给她任何喘气的机会,就将她压在石桌上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是中途离席,却没人在意他们。也是那之后才知道,他压着她在石桌上行云雨之事时,华歇一直在不远处,全程看在眼里。

而重晏知道华歇在附近,那一番就是为了给他看的。确是不用多费口舌,直接用行动告诉他她是谁的人了。

她倒是不生气,只觉得松了口气。重晏的目的达到了,他心里舒坦了比什么都好。只是她也不解,他都看不惯她被别的男人觊觎,又为何能接受她……的样子被别的男人看去?

大约,不同的男人,都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执着。反正她已是他的人,他怎么对她都是应该的,就算真的只当她是玩物,她也不会有怨言。

她从来都不曾对他有过怨言,不介意他说爱她却娶了别的女人为妻,不介意他与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不介意别人说她只是他的通房丫头。

这样……还不够吗,难道她还不够爱他?他还想要她怎样?华歇喜欢她是她的错吗,她早就明白地拒绝过华歇了,他为什么还要因为华歇喜欢她而生她的气?

她为了他,都已经背叛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狠狠地伤害了从未伤害过她的世子。难道在他的心里,还是以为他不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抿着唇,再不掩饰眸中的不满,就这样盯着他。重晏心里狠狠一刺,兀地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很是震惊:“你是不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对他动了心?”

“公子,你冷静一点,星衡和华歇既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能动什么心思。”她还是顺着他些好了,免得他再做出什么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来,“我也没有生你的气。你若不喜欢,我就不问,他们爱如何如何,与我都没有关系,可好么?”

他听得出她分明是在敷衍,眉头一点没有放松,更是咬牙道:“闻浓,你不可以对别的男人动心,你只能是我的。”

“我知道,也没有。”她说,阖上眼叹了口气,“我是你的,当然是你的。”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想,重晏怕不是从小缺爱缺怕了罢,特别是来自于母亲的爱。重显好歹被元后扶养过七年,他却在出生那日就永远失去了母亲,王上又不想文王后抚养他们兄弟二人,故而他从未体会过母爱。

即便王上偏爱他们兄弟两个、重显从小照顾他到大,可他们到底是男人。父兄的爱与母亲的爱没法相比,重晏缺少这些,才会一直没有安全感,更要狠心冷情许多。可一旦都得到了,又无论如何不想失去,即便用会令对方痛苦的方式,也要将自己喜欢的东西留住。

重晏爱她,对她也挺极端甚至病态的,但她并未感觉到痛苦。从十年前与他初识,直到昨天,她都未感受到一点痛苦。

直到今日,不知为何,她有些想远离他。可又不是因为他所说的那些,不是因为生他的气,而是因为……她却也无法解释这种心情。

曾经,与其说是体谅他,不如说认为他的一切行为都是理所当然,她自己也真的只把自己当成他的玩物来看。毕竟是他一直在说“你是我的”,而不是“你要爱我”。

她骤然一惊,只觉脑中剧痛。

“你要爱我”他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为何她突然会想起他在对她说这句话时的声音语气,甚至是他的脸?

他是在什么时候对她说这句话,又是在怎样的情景下,为何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不是自己慢慢爱上他的吗,为什么他会……如此命令她?

虽然一直忍着、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重晏还是察觉到了她脸上的汗珠,有些慌了,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闻浓?”

他一碰她,她的痛苦就开始渐渐消逝,可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似曾相闻的声音也消失了。她并不想它们消失,此时此刻却又抓不住它们。

苑闻浓狠狠闭了闭眼,慢慢睁开,有些看不清他的面色,但知道一定不太好,就抬起手也抚上他的脸,柔声道:“没事。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再提任何人了。”

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把她限制得太狠、就像对待奴隶一样紧紧把她拴在身边是对她的不公平,听到她这样说只觉得欣慰和满足,终于松了口气,俯下身与她贴紧:“今夜好不好?”

她不再想别的,也不能再想别的,轻轻点了头:“去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