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内,安静下来之后,确实传来了细微的水声。
“……这里有水?”索芙马意识到有点不对,小心地问道,手已经是准备拿出武器。
“年轻人别紧张,这水声,不过是流经这神社背后的一截冥河而已。如不相信,阁下可以自行前往查看。”比良坂汝那像是见惯大场面一样,对风吹草动极为敏感,眼睛都没张开,就缓缓向索芙解释道。
“……失礼了,如有冒犯请多包涵。”索芙说罢,便连忙站起身,在一样紧张的伊思开陪同下,走到了老妪身后的屏风后。
一截因为地板刻意敞开,而缓缓流经神社地板的冥河,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是……?”
看着地板涌起的,和外界沼泽有点不一样的泥河,索芙和伊思开有点疑惑。
更让她疑惑的,还有在暗处角落里,发出窸窸窣窣的,人声。
有人。
“谁!?”伊思开一个激灵,大喝一声。
“呜呜呜……”一道微弱,胆怯的女声,从暗处响起。
索芙定睛一看,那神社隔间里,角落暗处坐着的,是一个连忙把手从那冥河泥河里抽回的少女。
她的手,好像从那泥河里取出了点什么,正捏着一个泥人的雏形。
这场景本就已经足够吓人,但更让她感到讶异和不解的,是她的双手。
即便亲眼看着她从冥河里抽回双手,面也满是鲜红色的液体。
是血。
昏暗的隔间内,潺潺水声,夹带着见到生人的少女,发出那略带哭声的呢喃。
少女还渗有血迹的手已经停下了捏泥人的工作。
伊思开瞬间想起方才尹伏亚那小子说的吃人传闻,寒毛直竖,立马掏出巨剑,大喝一声:
“什么妖怪!!”
“哇——!”少女也是受惊不浅,叫了出来。
眼见情况紧急,大有随时要干架的火药味,那老妪竟是神出鬼没一样,现身在伊思开的身后,制止道:
“阁下请不要激动,此人乃是老身的外孙女,下一任巫女的候选人。”
“外孙女?刚才你可没有说这背后有人啊……还在这干着这诡异的……巫术?”
“小女正在锻炼巫女之力,不成气候,就没让她露面。不曾想阁下听力如此之后,居然发现其中的奥妙,那就只能让你们进来查看了,跟二位客人打个招呼吧,汝夏。”
“你……你们好,我是比良坂汝夏……”听见外婆的吩咐,懦弱的少女立马止住了抽泣,零零碎碎地发出像蚊子一样的细微声音。
“……这也许是您的私事,但如果可以的话……”快被小山一样多的疑问搞糊涂了的索芙,还是想请这叫做“汝那”的老巫女解释一下来龙去脉。
老妪自然是意会到了索芙的言下之意,略作沉吟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那汝夏,随我出来吧,训练可以暂时停下了。”
“好耶!!”听见终于可以结束那折磨人的练习,少女喜笑颜开,连忙把泥人小心地放在了隔间后一个供奉台的木盒子里。
索芙瞥了一眼那极像神台的柜子,发现面摆着一些贡品,出人意料的是,好像有三颗古怪的桃子被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木碟。
但现在可不是调查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出去听听着一老一少的巫女有什么情报和故事吧。
于是,众人从屏风后的隔间内一同出来,回到厅室里坐下。
看见索芙和伊思开两人进去,又带出来一个新的少女,秦天然等人也是大为吃惊,于是道:“这……金屋藏娇??怎么里面还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她的手又怎么了??有点吓人啊……!”
“我可是下任巫女,你对我还是有点礼貌为好!”被称为汝夏的少女立马小脸通红,装模作样地摆着架子,反驳道。
见几位已经入席,索芙也是恭敬地屈膝跪在木垫,道:“那么巫女大人,就请再次续刚才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