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安自喜道。
说不定我去踢个球也能作出一番成绩呢,这时候宕安早早地忘了自己为什么在医院长期住着的原因,只觉得自己身姿矫健,英姿飒爽。
这不,坐都坐不住了,起来拉伸拉伸。
双手上下摆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好,弓步,左脚向前一拉右脚向后一伸。三二三四,换边,四二三四
不知道谁给的自信何勇气,党安猛地一下子把腿给举到椅子上。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好像扭到筋骨了。
扶着膝盖内侧的筋,党安踉踉跄跄地坐到刚刚还举着想要征服的椅子上来。
现在才知道后悔,好好的两条腿就是这么给作坏的,这跟门缝外边推着拐杖椅子作复建的老头老太有什么区别啊。
看来今天晚上得圈着腿睡哩。
十点,午夜才刚刚开始,医院最近为了省点电钱我这头的灯都给我关喽。
我在被里抱着膝,生怕它再受到什么伤害。
却听见什么一响一响的,像是铃铛,又觉着瘆人,连忙把头都给捂上了。
我的耳朵是极其灵敏的,可能也跟我常常不与外界交流有关,好吧,更大的原因应该是我闲着没事就在掏耳朵。
可别说,真是件消磨时间又有益身心的事儿,那耳石吧,挖出来的越大还莫名有种成就感嘞,就是不好框起来向别人炫耀。
有时候也会挖着上了瘾了,一个不小心还把耳壁给搞破了都,白色耳石上头带着血色,一看甚是揪心啊,那个害怕呀,赶紧捂着另一只耳朵,听听有没有声音,还听不听得见。
喔,听得见。
对了,刚刚说到哪儿啦,喔,那个铃铛,怎么一下有一下没有,一下轻还一下重啊。
叮当……叮……当……
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
怎么停下来了?然后是吱拉的开门声音……
宕安紧紧地抱住自己,咽了口口水后喃喃自语道,“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接着听见门又吱拉一声地关上了,铃铛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掩盖在另外一扇门后面。
这下才把曲着的腿伸开来,还是不敢伸出被子外头,只是稍微往外探了探。
任由你宕安眼力再好这关着灯的,黑漆嘛乌的,能看见个鬼啊?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
不仅仅宕安,原来,对门的那几个也没睡呢。
沈万不愧是长得脑袋大,心也大,一听见门打开就顺手把灯也打开了,一副要看看是谁在爷的地盘上装神弄鬼的模样。
这一开灯才真是失望,原来是许医生,铃铛是白天里那孩子给的,许医生你是戴着听诊器吗?你听不见大半夜的铃儿响叮当这么吓人吗?还是你是存心的?
我要是唐泽我都被你给吓醒了都。
“许医生,你这绿色大铃铛挺骚气的啊,还一响一响的。”沈万不禁调侃道。
可能是和吴军唇枪舌战久而久之都学会讲话了,果然,孺子可教也。
许医生也没回他,只是径直走到唐泽床前。向往常一样翻看着唐泽的身上的各个仪器,然后是身体,沈万也没觉着什么不对,看着对面吴军睡得那么香,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摇了摇头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