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9章 误会(1 / 2)最后的女相首页

听到琴师杀手说,她来自北央,是为了寻找一把师门失落许久的古琴。

梵箬篱没多做什么考虑就决定放了她。

所有人都表示不解,可是梵箬篱也没有解释。

他知道这个女杀手是来自北央与非门之后。

他听说过北央还有许多这样的人,他们流落在民间。

除了杀人,他们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

运气好一些会被人收买,干一些替人杀人越活的勾当。

再次一些的则落草为寇。

更不幸的则会活活饿死。

但这与他都无关,这些与非门的门徒其实已经很少是真正的沐氏一族。

与非门的阁主和元老们不会培养沐氏一族的孩子去杀人。

只有与非门这一支血脉是单独提炼出来的。

而真正底下杀人的都是像无牙这样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们替与非门杀人卖命,最终不得归所。

国主决定说放了她,也便没有人去做多的分辨。

反正要杀的人也不是国主。

而没有人在意背后主事的人是谁,反正南陵人精致的很,既然敢于买凶杀人,那肯定是不会让杀手说出是谁收买了她。

说出来的也未必能信,这是一条不成文的定论。

只有你不信,下次你被人冤枉成买凶杀人的时候才有辩驳的余地。

否则只要有人指责是你要杀人,你连辩解都没有机会辩解了。

至于要行凶的目标是北央国的西芽公主,又是北央国的杀手。

那再好理解不过了,就是北央国内乱,有人要杀死央帝谡本初的孩子,以此表达愤懑。

顺便让西芽死在南陵,嫁祸给南陵国主,挑起两国之间的祸端。

简直一举三得!

是个狠人。

可是梵箬篱心底里也是知道,买凶的人不可能是北央。

从北央来的一路上,其实央帝并没有派多少人保护她。

甚至连梵箬篱都开始禁不住怀疑了,这难道是一个假公主吧?

就算在北央的土地上是安全的,那么途径西荒的时候呢。

就算北央、西荒、南陵都是安全的,那么东桑呢。

东桑一直在向南陵暗中勾结,希望南陵不要再臣服于北央。

这样的环境下难道不更应该刺杀公主,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么。

可是谡本初像是根本不在意似的。

也或许正是他表现出来的不在意,西芽一路有惊无险的抵达的南陵。

据说路上也是发生了一些险象环生的事情。

譬如遇到雪匪开山,开山是为了种树,种树是为了留下买了钱。

可是公主说他们的山还没有开完,陈年老树也没有种下去,现在这条路还是他们的,是北央的,是央帝的,央帝没有向任何北央的百姓征收过钱,或者已经征收过了交在捐税中了。

她说她这是要到婆家去,等过了头月以后还会回到娘家的。

也就是说这条路她会来回多次行走。

她留下了自己的一只陪嫁的手镯,一看就是十分名贵的东西。

她说,“看啊!我家里很有钱,但是你今天就劫持了我,这一笔钱就算结束了。可是你放我过去,以后我回娘家还是要路过这里的。”

那也是对的,北央的路很多雪山,并不像南陵和西荒的道路可以避绕很远。

她接着说,“我也是讲道理的有钱人家。如果每次绕路花费的时间精力很多,还不如给你们留下一些买路钱。所以你们现在就放我走,以后每次路过你们都有买路钱赚。”

她话锋一转,“可是如果你们那么笨,非要今天留下我,不但以后没有了。我家家大势大,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婆家也家大势大,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明天就要灭亡了。”

她吸了一口气,带着挑衅说,“是选择只赚一笔,然后自掘坟墓。还是选择养猪为肉,造福你的子孙后代,就看你们自己了。”

北央很多的雪匪都是讲道理的,也都是世代流传的,也算西芽自己运气好,这些人是刚刚成为雪匪不久。

首先他们就没有自己的地头,所以才会在这里开山凿路,需要一片自己的领地。

而且刚刚做雪匪的人心底里多少还有一份良善和美好的愿望,以为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变得好起来,于是就这么被这位堂堂北央国的和亲公主给护佑了。

虽然她说的一半都没错,她娘家很有钱,婆家也很有钱,但是她却并不会频繁的往来于娘家和婆家。

她那是国嫁,不是普通平民老百姓之间的嫁娶。

老百姓之家若是同样门当户对的两家富商联姻了,倒是可能经常凑到一块走商,因为可以少雇佣几个压货的镖师。

皇家可不是那么算的。

皇家姻亲一出娘家大门,就再也不是娘家的人了。

就跟丢出去的块手绢儿似的。

就算死在了外头呢,那也是婆家的事情了。

如果父母还算宝贝的周全,或许多少会给夫婿强加些压力。

可千里之外,再大的压力又能怎么滴嘛。

所以眼前的西芽就属于哭爹喊娘都没有人听见。

在北央宫廷里就算再公主气派到了这里照样没人照理。

刚来的时候西芽是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处境,还带了那么几分傲气。

可是经过梵箬篱这些日子来的“洗练”,她倒是聪明了起来。

自己那可是被人追杀啊!

就在国府的长廊上,还就从国主的面前飞掠过去啊。

那得多年中的事儿啊。

怎么来说都得整个国府上下搜捕一遍,抓到了难道不该斩首示众,抓不到也该张贴告示让整个南陵子民一起为她这个公主抓住凶手的么。

可是临到头来,就随便派了个大夫查看她的伤势。

结果就开了一副、真的就一副啊,一副凝神的药就结束了?

陪嫁来的小丫头们气得大哭。

不但哭了还到掌院姑姑那儿去闹了。

闹的姑姑生了气,直接从外头把院子大门一锁。

小丫头哭丧着脸回来,“公主!姑姑她把院门给锁了……”

另一个大几岁的丫头推搡了她一把,“什么嘛,怎么这样没用。那姑姑人呢,没给抓过来?”

“姑姑自己跑了!呜呜呜……”

西芽倒是看着两个忠心的小丫头笑了出来。

大丫头道,“公主,你还笑!我们多心疼你呀,我们笑都笑不出来。”

西芽将蹭伤了以后被包的跟个猪蹄似的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可是这回呀,我看清楚了一件事。”

“什么事呀公主?”

“我们在这里无权无势无人,不能再端着北央公主的架子了。”

丫头还要反驳,“可您就是公主呀!怎么到了南陵反而不是公主了呢。而且那也不是架子,那是公主的威仪。”

西芽反问她,“现在威仪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了?我在院里给那个疯婆娘攻击的时候,除了你们两个,谁出来保护我了?如果不是我跑的快,直接跑到那个……咬牙忍住,不能说混蛋国主面前,我就可要真死了。死了也不过就把我随意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