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阅报告和商讨方案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耗费。阿尔伯特的研究员们迅速敲定了动物实验的方案，在对黑猫的施法能力评估完成后开始，由A组负责。在接下来的一两天内，A组的成员们恐怕连吃饭的时间都所剩无几了。

方案讨论完毕，百草卿转向苏烟：“苏烟，在彻底明白黑猫身上的法术有什么作用前，你不允许再接近黑猫。有问题吗？”

后者的眼中迅速被难以置信填满：“为什么？”

“因为有危险。有目的有价值的牺牲值得敬佩，由于意外而产生的牺牲只代表无能程度。”

苏烟嘴唇微张，但最终还是没能想到什么反驳的话。

“如果你没有异议，就回到B组吧。接替奥利弗的工作。”百草卿正要继续安排工作，却见刚刚离开的机巧卿又折返了回来。

“忘了提醒你一件事，赫斯梅尔。比较重要。最近这段时间内，涉及实验伦理和实验道德的事情都多加小心，我们拿到了最完整的卡兰实验结果，所以伦理会的其他成员都在盯着我们。如果这个档口上有什么‘不符合伦理’的东西被拿到台面上，王国会很被动。”机巧卿叮嘱道，“不仅是大计划，地面上的项目也要尤其注意。我的建议是，中止一切有可能擦线的项目。具体什么叫擦线，你们做研究的比我们搞情报的清楚。”

“瓦尔纳和伊缇乌兹也向我提起过这个‘伦理会’，但我还是不明白，它到底是做什么的？”百草卿略带疑惑的问道，“我只知道全称叫‘魔法道德与伦理委员会’，具体的呢？”

“没有具体的。它的名字就是作用。‘在魔法的世界里保持身为人的底线’，组织宗旨是这么写的。非要解释的话，当成一个间谍机构吧，由数个王国联合组建的间谍机构，一边护着自己的碗筷，一边盯着别人的刀叉。我们刚刚抢走了卡兰碗里的肉，在偷偷完成消化之前，得把自己的筷子藏好。”

“你这比喻抽象到我有点听不懂。不过意思明白了，我会注意的。你也去转告一下瓦尔纳吧，他那边更容易出问题。”

机巧卿点点头，身影再次消失在阿尔伯特。

……

希尔伯特，魔兽实验室。

机巧卿的到来稍稍打断了一下这里的工作，但他只是对花猫进行了一次快速的检查之后就离开了这里——还带走了一份实验记录去给阿尔伯特。实验室里的氛围有些紧张，通过一早上的观察和确认，他们确定了昨天的发现。

花猫确实有两个哈卡文系数。但仅限安神这一个法术。

这一奇怪的现象让研究员们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正站在一个伟大发现的门前……”有研究员喃喃自语道。

“在多个角度多次测试之后我们确定了这一发现。”罗宾似是在和旁边的人交流，“已经可以肯定这一发现的真实性了。花猫的安神术，是由另一个不知藏身何处的法师、或者魔兽、或者其他什么妖魔鬼怪放出来的。而其他法术，它都可以独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