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听到这话,为丁先贵倒了一杯酒,对着丁先贵说“丁将军,你已经想好了吗?”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有些事情,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没有看开。”
丁先贵说到这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这些时日,我天天睡不着,朱子真说的对,鬼府欠我的,用他的头颅来还了,而我欠鬼府的呢?”
丁先贵低声吟唱说“子真众人同尽忠,正气浩然昭日月。从死不独大侠客,三千鬼府均义烈。”
这首诗虽然写的不是很好,但是每一个字都是丁先贵有感而发,林泉听了之后,对着丁先贵说“丁将军,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林大人,没什么好交代了,一切就有劳你了,告诉我那孩儿,忠义不可忘,切不可,从富贵而忘忠义。”
林泉说知道了,丁先贵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林泉离开这里。
接下来,他们一直到了幽燕府的边上的县城,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林泉就听到了丁先贵服毒而死的消息,林泉和六皇子到了丁先贵的房间,见丁先贵七窍流血,林泉不忍再看,让仆人将丁先贵给收敛,告诉众人,丁先贵是感染恶疾而死。
林泉询问六皇子准备安排丁先贵后事的时候,六皇子对着林泉说“丁将军是本地的人,我已经派人询问了,到时候就将丁将军给安葬在故乡吧。”
六皇子说到这里,感叹说“当初丁将军说自己要我们经过这里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了。唉,林大哥,你不会……”
“殿下,小臣还要留着有用之身,为天下,为朝廷,为圣人效力。”
“林大哥,如今父皇以你为心腹,真是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你那徒儿说的对,朱子殁后已经五百年了,而国朝定鼎七十载,真是大儒当出,重儒更化的时候了。”六皇子拍了拍林泉肩膀,对着林泉说“如今道统在身,林大哥,你不可不慎。”
“小臣不敢当,不过小臣读圣贤书,自然要为天下苍生请命,为万世开太平。”
六皇子让林泉去安排丁先贵的后事,也有人回禀了,丁先贵的家在附近的丁家村,于是林泉让人抬着丁先贵的棺材到了丁家村。
到了丁家村,林泉才知道,丁先贵家中已经没有人了,房子也早就被同族的人给住了。
虽然那家人愿意将这房子让出,但是林泉还是决定将灵堂设立在外面。
他让人搭建了一个临时灵堂,因为丁先贵的儿子不在,于是找了一个侄儿来当孝子守灵。
这因为要等到丁先贵的儿子回来才能下葬,林泉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交代了里长和知县。
两人自然说一定会办好这件事,而族长却是十分后悔,丁先贵离开这里之后,就没有音讯了,他们都不知道丁先贵已经当了朝廷的将军了。
林泉听着族长的絮絮叨叨,心想若是丁先贵和鬼府的人一起死了,回到这里,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族长最后说要让丁先贵的灵位进入祠堂,并且在族谱上列为祖,受丁族后人祭祀,林泉对于这个结果自然没有异议。对于普通家族来说,这个官位已经可以列为祖了。
林泉想到自己,如今自己这般荣耀了,镇国公对于这个螟蛉,也丝毫没有任何表示,自己死后,想要入镇国公的家谱,看来是不可能了。
林泉摇摇头,结束了这些胡思乱想,进不进镇国公家的族谱,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安排好一切,林泉就回去,禀告六皇子,六皇子对着林泉说“明天,我们就离开吧。”
“好久没有没有看到那位大人了。”
听到林泉这么询问,六皇子对着林泉说“她老人家已经回京了。她对你很赞赏,林大哥。”
林泉连说不敢,六皇子说继续说“她欣赏你始终是一个君子。”
林泉心中一酸,君子,这是多么一个讽刺,他何德何能,被贤妃说为是君子。
“对了林大哥,朝廷已经撤销了武林主事了,如今武林都没有了,自然不要主事了。”
“原来朝廷真的下了禁武令。”
“是的,不过林大哥你不是外人,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还有一个贼酋没有伏法。”
“是仲昌意。”
“不错,仲昌意一行人不知道去向。”
林泉想到了,聂云凤也没有在胭脂山,看来那一天,仲昌意一行人没有遇上鬼府的人。
“仲昌意武功已经废了,无足轻重,污衣帮的事情,自然有净衣帮处理就是了。”
“还有那个漕帮,这个帮会,一直协助朝廷漕运,朝廷现在很为难。”
“鬼府已经全灭,区区一些小帮会,不足为惧。”林泉是真的累了,不想再动手了。
六皇子点点头,将准备说的话,给吞了下去,让林泉先下去休息吧,这些时日辛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