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写字楼里依然灯火通明，四五个程序员正对明天就要上线的产品做着最后的调试，在如今这个快节奏的社会加班已经成为常态，按时下班反而显得不正常。

“赵哥，巨硬操作系统的部分源代码泄露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兴奋的看着电脑屏幕。

赵启明头都不抬的应道：“我昨天就看了，感觉应该是真的吧。”

“那我要是把这些源代码看懂了岂不是能自己写操作系统了？”

赵启明嘴角抖了抖，当程序员这么多年，这种天真的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好像每个新人都要经历这个阶段，自以为能靠手中的代码改变世界。

不过作为这个部门的组长，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给年轻人一些规劝，免得他异想天开误入歧途，“你肯定能看懂，就算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只要上网查查也就懂了，都是代码，又不是外星文，有什么看不懂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兴奋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几何时自己也像他一样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直到被现实打脸N次以后才终于醒悟，“别胡思乱想了，就说现在市场上最火的那几个app，哪一个你想做都做的出来，可你做出来了有人用吗？还是安心提高自己的技术吧！”

年轻人被他说的一脸失望，“唉，也对，抄袭是简单，不过没有用户也是白抄。”

他将桌上的资料大概整理了下，关上了电脑，“赵哥，不是都搞完了吗？你怎么还不回家？”

“你们先走吧，我等一会再走。”赵启明挥了挥手让其他人下班，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家？赵启明没有家，只有房子，否则他也不会连续一周都熬夜加班了。

父亲生意破产后妻子就离开了自己，两位老人也先后撒手人寰，赵启明一直没有再婚，如今对他来说在家和在办公室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反正都是一个人对着电脑。

将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赵启明继续敲起了代码。

次日，39岁资深程序员连续一周加班导致猝死的新闻充斥了网络...

“启明！去把碗筷摆好！”

赵启明的思绪被打断，他接过面前这个中年妇女递给他的碗筷，将客厅的桌椅一一摆放整齐。

回来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他一直处于神情恍惚的状态，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实，但他还是很难接受。

那一夜，他独自留在办公室加班到很晚，正要走的时候突然胸口一阵绞痛便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到了这里。

其实眼前的一切他很熟悉，这些场景在他梦中不知道已经出现了多少次，这是他家的老宅，他的父母正喜气洋洋的准备迎接来家里拜年的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