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听儿臣解释,父皇。这一切全是管家做的,儿臣并不知情呀父皇。”自知这样的罪名一旦认下,自己将永无翻身之日,太子一边辩驳,一边重重的在地上磕着头。
而根本等不及皇帝为他动容,姚天明再次开口,
“陛下,这是微臣太子府管家的证词,还有,太子府的账册。”说完,已经将账册呈到李恩华处。
李恩华接过后,立马送到皇帝跟前。
没有理会太子,皇帝先是仔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账册。看完之后,本是盛怒的脸上,唯有狂风暴雨一词,足以形容。
狠狠的将账册扔到太子脸上,皇帝的骤然发作,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席卷着整座大殿。
皇帝用力太猛,账册直直砸在太子额头,立即在太子额头刮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珠子从伤口处,一颗一颗的溢出来。从额头流淌到脸颊,使得太子俊朗的面容显得尤为可怖。
战战兢兢的捡起账册,太子看过几眼。
看完后,面色一阵发白。
里头,清清楚楚的写着,太子府的一切收入跟支出。而太子府大半的收入,全是来源于那座私炮坊。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冷冷的瞥着太子,皇帝的声音仿佛从九极寒渊里头披风带雪而来。将太子跪在地上的身躯,冷的直打寒颤。
“父皇!”太子还想哭诉,却见皇帝陡然阖下眼眸。复又睁开时,眼底漂浮的那抹痛色,随之变成冷色,
“来人啊,将太子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一时鬼迷心窍,父皇饶命啊。父皇,您就饶了儿臣吧。”彻底的慌了阵脚,太子不顾脸上的伤口,不停的磕头求饶。
然而皇帝却看都不看太子一眼,衣袖一挥,即之让让将太子押了下去。
随着太子的被越押越远,殿内求饶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慢慢的消失在殿中。近日来接二连三而发生的事情,让皇帝本是迟暮的面容,显得更为苍老。
似乎是疲了,皇帝看过一眼一旁的李恩华。李恩华会意,上前一步,走到王座之前,高声喊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才落,雷铮从武官当中站了出来,声音急促而清晰的道,
“启禀陛下,今日乃是睿王殿下行刑的日子。既然已经知晓睿王殿下是被冤枉的,还请陛下下旨,迟了只怕来不及了。”
雷铮的话,着实提醒了皇帝。
秋凛睿被他判在今日的午时三刻处斩,太子的事情耽搁那些个时辰,眼下临近午时。皇帝心中也是一慌,张口的声音也显得急促起来,
“李恩华!”
“奴才在!”李恩华即刻低下头。
又听的皇帝道,
“赶紧下旨,睿王无罪释放。快务必赶在午时三刻之前,将睿王救下来,快啊!”
“是。”李恩华不敢耽搁,领命后,马上跑出大殿。
逼近午时的时辰,阳光有些绚烈起来。因是寒冷的冬日,哪怕阳光懒懒的落砸身上,依然没能让人感觉到丝毫的暖意。
路之晴带着夏目,站在围观的人群当中。清秀的小脸皱的紧紧的,一双清澈的眸子,浮漾着濛濛水雾。忽尔散去,忽尔又氤氲而起。
看着眼前刑场上跪着的倨傲身躯,路之晴的心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压抑的没有办法呼吸。
“娘亲。”夏目的小脸也凝的紧紧的,靠在路之晴的华丽,小声的唤着路之晴,
“父王他,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嗯,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握住夏目的小手,路之晴喃喃的回着。好似在告诉夏目,更多的是告诉她自己。
当一旁的石刻钟在日阳的偏移下,慢慢的移到午时三刻。本是坐在刑台上的监斩官,忽然站起身来。抬头望一眼日阳后,眸光暗沉下来,看入秋凛睿身上,眼底的惋惜深邃而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