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方的各怀心事中,岁月慢慢走入年关。
漫天的烟火,欺压了雪景。绚丽在天边炸开,绮丽而耀眼的光芒,让漆黑而寂静的冬夜,突然热闹起来。
各种各样的灯火,在京中各处亮起。
皇帝也下旨,特意休朝,从年初一到年初三三日,邀请朝中百官,一同饮宴。
普天同庆。
皇帝也是在这日,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尊敬的大梁皇帝陛下,我代表我皇向您问候,至上最崇高的敬意。”宏朗的男音,淳烈如洪钟。大殿上奏扬的歌舞,在那道声音下,戛然而止。只见一道魁梧的身影,从花红柳绿中,徐徐走来。
走到皇帝御座前,单膝点地,跪在地上。
“使者不必多礼,羌皇有心了,请起请起!”在这样欢庆的日子,羌国使者到来。皇帝的心里,颇是复杂。朗朗回应一句,让羌国使者起身。
然而,对于皇帝的话,羌国使者,如若未闻,依旧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傲然的身形,及全身透出来的肃杀,让殿上众人,皆是一诧。
而后,又听得他缓缓开口,
“梁王,我乃羌国皇帝第四子葛雅图,亦是贵国太子侧妃葛舒雅的亲哥哥。舒雅在梁国殒命,母后听闻后,哀恸不已。特意命小王前来,为妹妹讨一个公道。”
“原来是四王子,四王子何处此言?”没想到,此番来使,竟然是羌国的四王子葛雅图。皇帝亦是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做出哀痛之色,
“舒雅公主的死,朕也倍感悲痛。各中缘由,也彻查清楚。原来是舒雅那孩子,在失去腹中胎儿后,忧虑过甚,造成身子虚弱,日后难以受孕。没想到,她竟然接受不了此结果,做出让我等伤痛的事情。”
“不,梁王陛下,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跪在地上,没有起身。葛雅图认真的听皇帝把话说完,才是接话,
“舒雅,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她的人,便是您的太子殿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葛雅图的话刚刚落下,不等皇帝回应。坐在皇帝座下的太子心一急,抢先回应一句。
“小王没有胡说。”循着太子的声音,葛雅图目光坚定,朝着太子望去。一字一句,只同从唇齿间,凿出来一般,
“太子殿下喜新厌旧,对舒雅已经厌倦。便是故意设局,将她的孩子除去。不仅如此,还害她日后再难受孕。让她深受打击,难以抗下如此重压,才选择自尽。”
“你血口喷人。”如此罪名,太子心里清楚,便是他也承受不住。
他跟葛舒雅的婚事,结的乃是两国的秦晋。当初葛舒雅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尚且不能随意处置她。何况,是杀她。
于是,太子激烈的为自己辩解着,
“葛舒雅她是自己不小心,在雪地摔了一跤,造成小产。又因小产,造成日后不孕。她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了解自己的性命。她的死,本太子也很是悲痛,但是,不能将她的死,怪罪到本太子头上。”
“原来,你就是大梁的太子。”青嬷嬷逃回羌国,早将葛舒雅在大梁过的日子,一一告诉葛雅图。心疼葛舒雅的遭遇,葛雅图看着太子的目光,亦是冰冷的。
葛舒雅未出嫁时,跟葛雅图关系最为要好。两人又都是羌国皇后所出的亲生兄妹,得知葛舒雅的死讯,葛雅图亦是非常难受。
被葛雅图的视光一瞪,太子只觉得,周身一僵。杵在原地,颤颤的回望着葛雅图,自若镇定,
“本王便是大梁太子,舒雅的死,本王也非常的伤心。自舒雅嫁入大梁来,本王跟舒雅相敬如宾,鹣鲽情深。本王,又怎么会害她呢。”
“是么,可是小王怎么听说,舒雅小产之后,太子殿下可是一眼都没有看过她。”将放在太子身上的视线收回来,葛雅图对太子的话,表现出深浓的嘲讽。
太子被葛雅图讽刺的面色一僵,一时回不过话,又听见葛雅图道,
“本王还听说,舒雅死后,底下的人想回羌国将消息告诉我们。太子殿下,竟然狠下杀手。如果不是心虚,殿下何必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