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云清安和陈金翠皆是一愣,那人拿在手里的茶杯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杯子滚了一圈,毫无征兆地碎了。
“您说白夫人?”陈金翠揉了揉眉心,对上前来询问何事的小二挥挥手,脸上有些不敢相信,“夫人,您可别是在同我开玩笑吧?白夫人她……”
公孙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意思没表达清楚,叫陈金翠误会了,她连忙改口道:“季老板误会了,我的意思并非是白夫人是参与了这些事情。”
云清安也跟着笑:“夫人这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公孙夫人想了想措辞,这才说:“虽然敬儿与温言的婚事的确是她搓成,但我敢发誓,白夫人并非与温言一伙……”
说到这里,公孙夫人突然将声音压倒最低:“季老板,冒昧问一句,温家六夫人文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陈金翠说。
公孙夫人松了口气:“你与白夫人交好,她多半都与你说了,但她可有同你说,她与文昭自小就认识?废帝未亡国之前,文昭乃是孝贤皇后,她姑姑的亲生女儿?”
不然那么多公主皇子,为何温老太傅就单单进文昭收养在老夫人身边?
为何温老六和温老三都想娶她时,老夫人会勃然大怒,最后竟是活生生被温老三气死?
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白夫人为何……”陈金翠皱了皱眉,“既然是孝贤皇后的遗孤,白夫人的表妹,那为何还会求老夫人让她嫁给温老六?”
公孙夫人继续压低声音说:“当时文昭也怀了小小姐,白夫人若不帮忙,老夫人就要一碗堕胎药结了那孩子的命!”
文昭心疼孩子无辜,这才找上了白夫人,白夫人与她感情好,看不得妹妹被这样伤心,便求了老夫人,谁知造成了这样的大错。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温言做的,但老太傅宠温言,她不能将温言如何,便一直忍着,直到一个偶然,她知道老太傅有意将温言许配给季平,所以搭上了陈金翠?
是不是那日温盛昱掉进湖里,白夫人其实早就知道是谁?还是这一切都是她故意引诱温言出手?
不然她为何明知温盛昱身体不好,还要把人带出来游湖?
陈金翠忽然有些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公孙夫人也是在内宅里混的人,一看陈金翠那表情就猜到一些她心里想着什么。
她叹了口气,有些马后炮地补充道:“季老板,我知道你与白夫人交好,但她们温家必定是大家族,心思都比别人多,你……唉,你要是受不了,就当我方才什么都不曾说过。”
陈金翠脸色又变了,公孙珏连忙扯了他母亲的衣袖:“母亲,您少说两句吧。”
公孙夫人终于闭了嘴,觑了眼陈金翠的脸色,摇摇头道:“多谢季老板替我找回老四,回头季老板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陈金翠扯着嘴角笑了笑,并未说话。
云清安知道她心里肯定难受,便主动说:“今日多谢公孙夫人告知这些事情,我们已经没事,两位请回吧……对了,四公子回来不容易,还望夫人莫要声张。”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公孙夫人点点头,临走前又不忍心地看着陈金翠说,“季老板,白夫人她可能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
后面的话没在继续说,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