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陈金翠有些犹豫，“不好吧？虽然你这两年都在我这里，但是……你毕竟在朝廷有官职……”

赵书秦笑了笑：“辞了便是。”

陈金翠：“……”

随意还是随意他赵大人随意，这官说不要就不要。

她皱了皱眉：“这……大人不再考虑考虑？你身在户部，往后说不定还有机会……”

赵书秦看得开，笑呵呵地说：“朝中的事情我也不懂，闲散了惯了，若是现在让我回去，我说不定还不能适应，还不如自由自在的好些……当年师兄说的我也不懂，现在懂了，希望来得及。”

见他去意已决，陈金翠也不好在继续说什么，只是问：“你师兄可知道你的想法？”

“知道。”赵书秦点点头，“季老板可还记得当初我去多半钱庄见我师兄时的事？”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当时赵书秦给她介绍了金老板的这样的人脉，一开始说不去，谁知道后来他自己还是去了。当年他们俩关起来说了什么，陈金翠也不知道，总之后来两人就莫名其妙互相原谅了。

赵书秦就摸着鼻尖笑了：“说来惭愧，当时师兄将我大骂了一通……我觉得他骂的很有道理，于是就问他如何才能原谅我……师兄便与我打赌，三年为期，三年内我若还没绝了官场的念头，往后便随便我。”

陈金翠：“……”

她一脑门问号，看着赵书秦脸上“果真如此”的笑容，有种金老板是他妈的错觉。

“也行吧，”陈金翠提着茶壶给三人续杯，“想来你要决定了，我们也拦不住……只是两江那边情况比丹县这边还要复杂，为了不被发现，我们不能时常通信，你……小心。”

暂时就这样决定了。

赵书秦去两江，想办法在两江那边站稳脚跟，陈金翠等京城的消息，然后去京城求见长公主。

赵老板和周老爷，这两位继续盯着丹县这边的商铺，随时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今日就这样吧，”陈金翠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天色已晚，其他情况有事我们下次商量。”

四人各自告辞。

周老爷年纪大了，陈金翠就与赵老板先将他送回周家，赵书秦离开客栈后就直接去了他丹县落脚的地方。

看着周老爷进去了，陈金翠和赵老板这才徒步往回走。

天色阴沉沉的，一点月色都没有。

陈金翠手上提着一盏灯笼，拢着披风，听赵老板说：“但愿这次的事情我们还来及，不然……”

后面没说话的，就算没有说出口，陈金翠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你们只负责平安无事就成……对了，赵老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我之间还需这样客气？”赵老板负着手笑道，“就算我不是文旭他干爹，就我们俩合作这么多年的关系，哪里需要拜托？你只管说便是。”

因为天气的关系，街上除了她与赵老板，几乎没人，偶尔惊起寒鸦两三只，显得格外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