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凡的确什么都没发现。

他黑着脸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陈金翠脸上挂着笑，回头看了赵书秦一眼。

赵书秦也是一脸意外，随即不动声色勾了勾嘴角，回看了陈金翠一眼。

“你们来眉来眼去的看什么呢？”张临非突然插话，“你等会儿最好给本府好好交代一下！”

“交代什么？”陈金翠一脸莫名其妙，“诶，刚才可是张大人允许杨大人进去查看的，跟民妇有什么关系？是吧，赵大人？”

赵书秦意味深长点头：“正是。”

张临非就一口气梗在了喉咙里，不仅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气了个半死。

陈金翠扫了他一眼，笑嘻嘻迎上前：“大人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可是有发现什么？”

杨朝凡脚步一顿，冷冷将陈金翠一撇，表情绝对谈不上友善，。

但他也是个聪明人，并未明说，只是意有所指：“季老板这样大的生意，一个人管理想必很辛苦吧？”

陈金翠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顺着他的话说：“为朝廷办事，民妇并不觉得辛苦，何况还有户部的大人们帮忙，民妇能做的实在没多少事情。”

杨朝凡这才注意到站在陈金翠身边的赵书秦。

而这位赵书秦也好像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一样，远远一抬手，算是请安了。

杨朝凡皱了皱眉，只觉这人有些眼熟。

“杨大人，”张临非不动声色往前一步，“本府见杨大人如此，想必是没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唉，也是不容易，这码头这么大，杨大人肯定要好好盘查了，你带来的人手可够，不如本府借你一些人如何？”

杨朝凡一愣，连忙道：“不劳烦张大人……”

他话还没说完，张临非就转身对郭长道：“杨大人挺忙的，你等会就不必跟着本府一起回去了，去给杨大人帮帮忙，这人多盘查起来也要快些。”

连拒绝的权利都没留给杨朝凡。

陈金翠眼皮一转，就看见杨朝凡一张小白脸黑了又黑，被提多难看。

张临非就转身和陈金翠道：“那就劳烦季老板等会派人将本府要的那几箱橘子送到本府府上了。”

陈金翠欠身：“民妇准时这就叫人为大人送去。”

张临非摆摆手，转身走了。

一直到他的身影都消失了，杨朝凡这才冷冷扫了陈金翠一眼，嗤笑道：“季老板这几年也算带着丹县发展了起来，本官怎么说也该好好感谢你……提醒季老板一声，这夜路走路走多了肯定会撞鬼，季老板小心。”

陈金翠呵呵笑，在杨朝凡的逼视下口齿清晰的说：“多谢大人提醒。不过，民妇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走路，从未走夜路，大人不必担心。”

杨朝凡冷哼一声，带着人去其他地方装模作样的排查了。

等他一走，郭长才对陈金翠说：“方才那些东西，为了避免出错，季老板还是早些送到张大人府上去为好。”

“我知道。”陈金翠欠了欠身，“多谢郭大哥，我听说嫂子这几天胃口不是很好，回头叫人送箱橘子过去，给嫂子尝尝鲜。”

郭长点了点头，也没拒绝，直接领了陈金翠的好意。

码头上依旧人来人往，陈金翠站着吹了一会儿风，这才回去了刚才的地方，盯着他们将那些整理出来的黑货都送到了张临非府上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