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挣扎着为己辩解的夏桃,在听到诏书的那一刻,知这府中无论的主子仆人皆是要被处决,便是吓得疯疯癫癫,如今跪在这台上便是痴傻的笑了起来,又是咧嘴又是歪头的冲围观的百姓大喊道:“我是郡主,我是郡主,哈哈哈……”
听着夏桃叫声,围观的百姓更是义愤填膺,不一会儿的功夫,夏桃的身上便满是污秽,恶臭难言。
南郡主在着一旁,犹如万箭穿心般难过,眼前的人皆是更熟悉的面孔,此时也顾不得危险,她又是向前走了几步,直的到了最前面。
“父王”南郡主轻声叫道,便双眼婆娑的看盯着定南王的眼睛看去。
“你!”定南王听得是南郡主是声音喜极而泣,却是不敢多做声张,示意着南郡主快些走,可南郡主却是不舍,这一别便是永别,此时她想守在定南王身边,见他最后一眼。
就在街市一角,君穆安正陪着沈似锦出来,因着定南王一家已服了法,他已可以来去自由的找了沈似锦,为了弥补这几年对沈似锦的亏欠,君穆安便是带她在这京城四处转转,然是刚巧到了这菜市口,此时百姓将这法场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又是纷纷叫好,便是问起了缘由。
听得是定南王今日处斩于这菜市口,沈似锦便是欲上前看看,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定南王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倒真想见见此人,可到了跟前,也不过是一垂垂老者,此时正是耷拉着脑袋一副老实的模样。
定南王自是死有余辜,为了一己私欲却视人命如草芥,可沈似锦眼见这刑场之上的却是跪着一排排的人,起码有了上千人,便是有些胆寒,等那监斩官一声令下,恐怕皆是人头落地,便是皱了皱眉头。
君穆安见此情形,便是奇怪是问了沈似锦为何如此表情,若是见不得这血腥,那便先走,只要别扰了雅兴便好。
沈似锦便是向后退了退,一双眼睛却又望向刑场之上,君穆安便就势是说起了,定南王谋反之事牵扯众多官员,对于谋反之事,皇上是断不会手软,将着所有涉及此事的官员一并押入大牢,轻者流放边境永不叙用,重者诛三族,以儆效尤。
她的脸色微微变白,看着四周人如此兴奋,见怪不怪的模样,亦是不理解,诚然这定南王是大奸大恶之徒,可是祸不及家人,怎就全部要砍了头?她知道菜市口这几日恐是不会消停了,恐怕又有与之无关的家眷成了刀下冤魂。
忽然监斩官一声令下“行刑!”
南郡主刹那泪流不止,却是不敢放声大哭,用着手死死捂住正发抖的嘴唇,便是盯着定南王目不转睛的看去。
“别看!”定南王忽然仰头大叫一声,他怕着南郡主见之悲切,便是不住怒喝道:“走!走!”
有什么比所有亲人一齐死在眼前,更来的痛彻心扉,南郡主缩着身子,便是捂着朱唇失声痛哭,所幸的是,周围人皆被定南王反常的举动吸引,谁也未发现的悲悲切切的南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