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婉儿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斗鸡眼，一是在地牢里领教过他布置的机关，二是这些日子，他给马无疆出的每一个主意，都很高明。

“对了，大火之后，你哥有没有去找薛定帮的尸体？”余婉儿想再确定一下马无疆对薛定帮的死是否有所怀疑。

马无霜点点头，道：“他去找了。好几次我故意哭着埋怨我哥，让他把定帮哥哥还给我。一开始，他只是训斥我，让我不要再胡搅蛮缠。后来次数多了，他有些烦躁，那就大声告诉我，他让斗鸡眼去废墟里搜了个遍，都没有发现薛定帮的尸体，不定他没死。”

余婉儿笑着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故意缠着你哥，不仅打探到消息，还让你哥更加确信你没给薛定帮通风报信。”

“我哥是信了，可是那个该死的斗鸡眼，却不信啊。我总觉得他每次看我，都像是在怀疑我。我反正看到他这样，就瞪回去，才不想给他好脸色看。”马无霜提起那个斗鸡眼就来气。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呀？他不是一直帮着你哥哥吗？”陈心月忍不住问道。

“你斗鸡眼？”马无霜看了看陈心月，又道：“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以前，我哥和我定帮哥哥还挺好的。都是斗鸡眼从中作梗，老是在我哥耳边吹风，风雷帮的年轻人里，数我哥最厉害，老帮主的身体一不如一了，这帮主之位传给我哥，才能把风雷帮发扬光大。我哥一开始也没这心思，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把我哥给动了心。自打那以后，我哥和我定帮哥哥就明里暗里都较了劲，各自在帮里发展自己的势力，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就越来越不好了。然后我的日子就难过了啊，两个人都对我很好，两个人我又都不能得罪，可偏偏这两个人又变成了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他本就是你哥哥的师爷，让你哥哥去争这帮主之位，也算是他的本分。你恨他，就只是因为这个？”余婉儿觉得若只是这样，马无霜还不至于这样恨他。

马无霜摇摇头，道：“我心里也知道他是为了我哥哥好，所以之前也没有觉得他那么可恨。但有一我在帮里四处闲逛，路过一间废弃已久的屋子，却听到里面传出斗鸡眼的声音，我觉得有些奇怪，这间屋子打我记事起就没人居住，平时也没什么人回来，为何他在这里。我就停下来，站在门外，从门缝里发现斗鸡眼正在对着一个牌位行跪拜之礼，而且他对着牌位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实现我们的计划，谋划了整整二十年呐。薛自在那个老家伙快要不行了，只要我帮马无疆争得了帮主之位，就离成功不远了！’”

完这些，马无霜向余婉儿问道：“姐姐，如果你听到他这话，你会怎么想？”

余婉儿想也没想，立刻道：“我当然会想，这斗鸡眼如此极力让你哥哥去争帮主，是另有目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事后，我就告诉了我哥。”马无霜完，却撇了撇嘴。

“莫非你哥不相信？”陈心月看到马无霜的表情，问道。

“我哥，我定是听错了。他斗鸡眼自从我爹那时，就是马家的师爷，一直对咱们家忠心耿耿，断不可能存有什么异心。”马无霜一脸无奈地道。

“你只要找到他跪拜的那个牌位，不就有了证据？”陈心月提醒马无霜。

“我早就去找过了，那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我还偷偷地进过几次斗鸡眼的卧房，也没有找到。有段时间，我还专门跟踪斗鸡眼，都没有什么发现。所以只好不了了之。”马无霜眉头紧蹙，似乎有些不甘心。

“怪不得你这么讨厌他。”余婉儿若有所思，停顿了一下，又笑着问道：“如果有办法向你哥哥证明那日你听到的事情，你愿不愿意做？”

马无霜一拍桌子，斩钉截铁地道：“愿意，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