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下午，一分钱也没有收上来，去了好几家，都是关门，似乎都是不约而同的跑路了。有两家倒是没有跑，就留了大爷大娘，说是租的房子，一问三不知，还颤颤巍巍的，让许小波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样的情景，是许小波没有想过的，但是，此刻的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是窃喜的。正好，抓不找人，怎么要账？正好他还不想要账呢，现在找不到人，真是有借口回复秃狼了。

就这样，许小波假模假样的领着大家，舞舞扎扎的按照欠条，走了一大圈。吃了一下午闭门羹，心里却莫名舒坦。

转了一小天，都转到天黑了，大家来到了一个挺规整的一家新盖的大瓦房前。看着这新盖的三间大瓦房。许小波忽然想起了他的家，对于老六的恨意又油然升起。

这家也是大门紧闭。许小波站在门前，看着这崭新的大锁头，然后装样的踹了几下门，之后转身对那几个秃狼的手下说：“你们回去吧，回去和秃狼说，我不是不收账，而是这些人都跑了，我没有那么大能耐天南海北的抓人，谁有能耐谁去，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都回去吧。”

一阵冷风吹过，许小波下意识的裹紧单衣。就着路灯的光抬头看了看天空，似乎是要下雪了。

快12月了，这应该是今天的第一雪，时间过的真快啊。

裹紧衣服，许小波往车里走去，边走边对着那些站在那里交头接耳的打手们说：“怎么着？还不走啊？等我晚上放饭呢？没那闲工夫啊，该干嘛干嘛去吧。”

这些打手互相看了看，一个穿着棉皮夹克的矮个混混扫了一眼许小波，然后悄悄向后走去，给秃狼打了电话。

上车的许小波，回头看了看这个通风报信的混混，懒的搭理他，就打开车窗喊着小辉：“咱俩回去吧，这些人不用管他们。”

小辉赶紧点点头说：“好的，大哥。”说着，小辉也向金杯车走去。

刚走了几步，小辉的电话就响了，是秃狼。

小辉拿出电话，看了看许小波，小声的说：“是秃狼，接不接？”

“接啊，干嘛不接，电话给我。”

小辉赶紧把电话递了过去。

“喂，秃狼啊，你手下都告诉你了吧，不是我不收账，是这些人都跑了，我也收不了啊。”

“有什么收不了的啊，把门砸开，搬家具，换锁，带人天天进屋吃吃喝喝打麻将，两天就把人炸出来，跑了他卖切糕的呢，现在你就派人砸门搬家具，能卖卖，不能卖就扔大道上，我看他们这些狗东西捡不捡。”

“啊？这不行吧。你这不是明抢了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且，欠条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没钱收房收家具，咱们理不亏。你赶紧整吧。”

“我不整，这是什么事啊？我是来收账的，不是来当强盗的，要整你整，我不整。”

“行，我知道你许小波大仁大义，那我让我那帮手下弄了，但是你不能走，你等他们把人炸出来，你还得收账呢，你不是见人收账么？那行，你就在车里呆着，我让我的人去弄，你等现成的就行。”

“你当我二百五啊，那你这不是打着我的名义去弄的么？那和我自己弄有什么区别？现在他们跟着我混，他们做事就相当于我在做，传出去，那我许小波成什么了？”

“你成什么了？呵呵，那你觉得你是谁啊？许小波，你别太把自己看的太高，你现在跟着雷哥混，你还没我的地位高呢，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不得听我的？没让你动手，就是给你脸了，你可别不识抬举。”

听着秃狼的话，许小波这才知道雷老刁为什么执意要让他来收账，就是把他的名声搞臭。这雷老刁，真的是太小人了。

秃狼一听许小波没说话，就继续耀武扬威的说：“怎么不说话了？许小波？小波哥？告诉你，现在你在我手下做事，就得听我的，收起你的大哥习气，我看不惯，再说了，以前你也不是什么大哥啊，不过就是有个破酒吧而已啊，有什么啊，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告诉你，以后你给我老实点，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别总跟我……”

没等秃狼的话说完，许小波打断了他的话：“秃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