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德殿上,十三岁的帝王卓瀚恺看着下面的叔父。
太后石氏就坐在旁边的帘幕之后,等着随时帮自己的儿子解决问题。
叶潭墨站在正殿之中,好久没有见过自己这个侄子,也真不知道该如何,说着一个见面话。
倒是卓瀚恺之前早已从母亲那里知道该如何询问问题。此刻见到皇叔之后,卓瀚恺便说:“皇叔今日至京,想必舟车劳顿,让朕心中顿生感激之心。”
这话一听便是提前背好的,叶潭墨也没有加以反驳。只是叶潭墨想皇帝怎么说也已经有十三四了,那么应该可以自己处理一些事情了吧。
叶潭墨便说:“臣之身躯不劳皇上费心,但不知皇上近年来于都城之中,一向可好?”
“朕一向还好,只是时常挂念皇叔一人在外心中多有思念之意。雍州曾有万千匪徒,也是皇叔你一人之力,恢复雍州如今的繁盛局面。朕身为天下之书,是当代雍州万民,感谢皇叔之德。”
听到这话叶潭墨便感觉不对劲了,毕竟自己才是雍州真正的王,可是皇上却要代着雍州百姓去感谢自己,恐怕是想让自己交出雍州的大权吧。叶潭墨笑了一下,说:“天下之大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臣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
此时坐在后面的太后才慢慢的点点头,让旁边的下人拉开帘幕,让自己出来。
见到太后出来之后,叶潭墨照老规矩对她施礼。
太后笑着说:“雍王这一路辛劳,如今今日皇上为雍王也准备了接风宴,但愿雍王不要嫌弃。”
“有劳皇上了,臣谢主隆恩。”叶潭墨依照官方的方式回答。
坐在最上方的皇帝,看着自己的母妃和皇叔,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插话。
叶潭墨看到皇上坐立不安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喜,毕竟是那自己的侄儿,而且还身为帝王,年龄也不算小了,怎么能够如此的胆怯,似乎有一种被人压制的感觉。
太后笑着走到卓瀚恺身边,对皇上说:“皇上,这雍王毕竟是你的皇叔,而且又是我大运的肱骨之臣。如今,更是要仰仗雍王手上的兵权,才能使整个大运抵御外辱、国泰民安,你还不好好感谢一下雍王。”
听到母后的话,卓瀚恺便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专门走到叶潭墨面前,深深的作揖。
一把拉住皇上的手,叶潭墨说:“皇上错了,臣是臣,你是君,哪能君向臣施礼的道理,除非君想让臣以身殉国。”
卓瀚恺听到自己皇叔说这样的话,身体略微有些发抖。
旁边的太后说:“既然皇叔言君臣之礼,那么哪有身为人臣直接说帝王错误的道理。”
“身为人臣自当时刻提醒君王注意言谈举止,直言谏上,方为忠诚。太后不仅是人臣更是人母,难道太后更不应该以身作则吗?”叶潭墨反驳。
笑了一下,太后说:“哀家是皇帝之母,自然当以身作则,难道雍王觉得哀家哪里行为不合理吗?哀家自然会听从雍王的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