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年轻印象(1 / 2)孤岛仙缘首页

故事起于华人纪三千六百六十六年的绿氧星。

序幕画面:广阔浩杳的大海,轻云扰袭的圆月,空旷安谧的沙滩,闪着淡淡白光的巨石,巨石上方一个白衣女人脸向大海,凌空伫立,长发飘飘,表情哀怨凄然,口中喃喃自语。

弦外女音:“君言何旦旦,我情何依依,苦海亦有尽,梦聚了无期!君身何杳杳,我魂独戚戚,心血已风干,徒留相思意!君魂何朦朦,我意已怵怵,再世非贪生,痴情禀天讣,哀我千载苦,遣君速回顾!”

声音悲苦,始小终大,回旋岛空!

画面切换:白衣女子消失,白色巨石缓缓放大,有声音自大石中飘出,由远而近。

“一个美丽的十九岁女博士生,嫁给一个无钱无权还满脸满身糜烂的五十岁男人!如果不是在写,而是发生在真实的世界里,你信吗?”

“我信!”

“好,你信我不信!”

“这个女博士生还是个富家独女,萧氏企业唯一继承人,从小聪慧过人,十三岁就以高分考入科技大学,她说是自愿的要嫁给这样一个老男人,如果传出去,谁信呢?”

“我信!”

“好,你信,反正我不信!”

“你不信没关系,我们说定了,等你皮肤一好,我们就结婚!”

炎夏,南印大洋的一座小岛上,白天的时间特别长,天上太阳火辣辣的,双双对对的白鸥只有在晚霞掩映的时候才会于海面盘旋。这时,尽管夕阳落尽,碧海扬波,沙滩上却依然滚烫无比。

沙滩的北侧中间,两块之字形的巨石重叠在一起,宽和高能有三十米,长约六、七十米,一直伸展向山坡前,留下一条两米多宽的狭缝。狭缝坡前,有一处泉水淌出,汇成一方阴凉,泉台左侧搭建了一座二十多平方米的小竹棚。竹桌竹椅,甚是简陋。

一位中等身材,面容姣好的妇女,正在小竹棚里张罗着晚饭,她叫张芳仪,四十多岁。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在吃着杨梅。那是她的女儿陈可。

“我看那个熏儿真的是疯了,竟想嫁给那个丑八怪。疯了!真的疯了!”女孩毫无忌惮地说。

“别瞎说,凌冬哥一点都不丑,还很帅。”张芳仪横了可儿一眼,不满地说道。

“那个老头有什么好,你该劝劝熏儿。”可儿依旧不依不饶。

“我知道了,他们两个是不合适,年龄相差太大了。”芳仪点头回应,心里有了一些认同。

“妈,年龄相配也不行,她们不合适,你跟他也不合适,你可别瞎想啊!”可儿说道,声音虽平淡,态度却有些偏执。

“你作死啊上月你见他跟我闲聊了一会,就去警告他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你说你不胡闹吗?你伤了他的心,还让我很尴尬。你才真是疯了呢我可告诉你啊,你今后要对他礼貌点,你见过有谁人品像他这样好的,要是换了别人,我们和熏儿都活不到现在。命都是人家救的,还叫人丑八怪,老头。”

“知道了,我就是不想你对不起我爸,最多以后我跟你一样,叫他冬哥好吧!”

“你这是没大没小。”张芳仪溺爱地瞪了她一眼,又道:“快叫他俩下来吃饭。”

“冬哥,熏儿,下来吃饭了。”可儿张口大喊,竟真和她妈妈一样叫凌冬为冬哥。

很快,凌冬和熏儿出来了,他们是从大石中爬梯下来的。原来重叠的巨石并不规则,中间的缝隙非常宽大,局部地方还可直立行走,这是荒岛上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

此时的凌冬,除了手脚头皮,其它地方已经大面积糜烂,有的结出了疤,已不能辨别出原来的面容。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沉默寡言。

熏儿按照他的意思为他分出饭菜,他拿到棚外,蹲在一旁埋头用餐,只想远离别人的视线。

翼日,凌冬一早便上了荒岛,登上了岛的最高峰。自从皮肤糜烂后,他连早餐都不吃了,只想躲到无人的地方。

一年前,凌冬去新南亚探亲后乘飞机回国,从天上掉到了海里,与熏儿等四人在大海中漂浮了五天四夜,最后上了此岛,成了灾难事件的幸存者。

他清楚地记得飞机遇险时的情景,雷电轰鸣,天地颤栗,机舱倾侧,剧烈摇摆。其时刚好送餐不久,大多数人还来不及吃。由于他处于倾侧的角落,很多器皿连同食物不停向他身上砸。他当时大脑闪过可怕的场景,觉得这次可能要到海里喂鱼了。

很快他真的掉到了水里,由于水性还好,他奋力游向海面,并于原地随水漂浮。

惊悸和气喘平息下来后,他望向了海面,海面这时竟然风平浪静,天空虽然云彩蔽日,却没有雷雨来过或者要来的样子,海面上能见度很高。他乘坐的飞机已经不见踪影,海面上也不见船只和人。

大海杳阔,四顾茫茫,如果不是此刻自己就在海中,他几乎要怀疑飞机的坠毁只是一个幻觉了。

不过他确定不是幻觉,因为此时在他左侧一百米处,还有一个人也在海里沉浮。

浮在海面上的一个人头,太不起眼了,所以他眼光扫过多次,都把她给忽略了。

不过现在他确定,那就是一个人,一个女孩,文弱的女孩。

女孩想必吓坏了,看到这边有人,便拼命向这边游。

凌冬没有动,他的心头掠过一丝淡淡的悲哀,这样的海洋环境能获救的概率几乎等于零。他更愿意孤独地死去,无论看着别人死还是别人看着自己死,他都不喜欢。

世界上正常的人都会怕死的,凌冬也会。但凌冬会洒脱一点,因为他已经五十出头,还对生活非常失望。

他生活在一个以财富论英雄的年代,家乡的人,身边的人,亲人,一个个聚集在一起,几乎毫无例外地重复着不变的话题:“那谁,现在大富了!那谁,现在大官了!那谁,现在有钱又有势了!太有本事了,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