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电玩城门前，程致远隔着玻璃向内观望，自从那次赌埠输光了钱，他再未涉足过类似的场所。时隔五年，他看到里面梦幻的光影，回想起小时候打街机的热烈场面，不由得暗暗手痒。

他没看到限制年龄的告示牌，出于谨慎，嘱咐温姝进门后谎报年龄，以免因未成年被驱逐。温姝同意了。岂知一路根本无人询问，反倒有不少儿童在家长的陪同下堂而皇之在玩推币机。

程致远看到推币机，登时回忆起那台“恶魔之门”，心想：“那次我输光了钱，心中充满悔意，没脸打电话给娈娈。现在想想，输赢又有多大影响。娈娈家好起来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在德國与娈娈保持联系，又能怎样呢。我心里已经有姝儿了，我对现状也很满足，没有和娈娈在一起的确有些遗憾，可是我若和娈娈好上了，姝儿岂不孤单？”

温姝在柜台兑换游戏币，送过来给程致远，见他正在沉思，问道：“在想什么？”

程致远将游戏币揣好，问道：“姝儿，你爱玩什么？”

温姝道：“我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你爱玩什么，我跟着你走。”

程致远道：“也好，不过你得陪我玩。”

温姝道：“我玩的不好，我看你玩吧。”

程致远道：“好不好没关系，重在参与嘛。”

温姝见他兴致勃勃，微觉紧张，还是点头答应。

九栋楼附近原来有一家游戏厅，程致远小时候去玩过几次，当时一元钱五个币，里面只有街机。这家电玩城代币价格高出一倍不止，不过设备很全，射击、赛车、拳击、篮球等体育项目多种多样，娃娃机也有十几种之多。二人走到跳舞机前方，程致远问道：“你想不想试试这个？”

温姝见跳舞机正被一对情侣使用，在旁看了一会，道：“可以试试。”

程致远见她有点紧张，笑道：“我也没玩过，咱们一起跳吧。”

温姝本以为程致远不会陪着跳舞，听他主动提出，喜道：“好哇。”

那对情侣跳完下场，程致远站上踏板，投币后选了三星难度的一首曲子。温姝学过一点现代舞，踩按键时配合上身动作，看起来自然协调，而且节奏踩得很准，几乎不发出响声。再看一旁程致远盯着屏幕，一脸认真，脚下如同舂米一般咚咚作响。

身后围观群众见二人一个步态轻盈，一个下脚沉稳，虽然极少漏步，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一曲跳完，温姝心情放松下来，问道：“还继续吗？”

程致远为了让她放松，舍命陪君子，玩跳舞机这种想都不敢想的游戏，跳完一场，勇气耗尽，道：“要不去试试别的吧。”

温姝侧转过身，发现围观者比之前多了一倍，顿时感到不自在，对程致远道：“我看也是，咱们去玩别的吧。”

程致远道：“好，跳舞对我而言，难度确实有点大了。”

温姝道：“谢谢你陪我跳，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二人都是腼腆之人，匆匆退场。众人见温姝美貌，都随她转过脸，目送背影远去。有两个女生在人群中窃窃耳语，却是在谈论程致远。

程致远在角落里找到一台街机，坐下打了几轮，实在太久没玩，意识跟得上，无奈摇不出连招，一上来就被对面的玩家海扁一顿。

温姝坐在他身旁，听他“唷呵”“哎我”大呼小叫，瞧他一脸认真，暗觉有趣，莞尔微笑。

程致远被揍得满头包，终于放弃，道：“姝儿，我说小时候我玩得很厉害，你会信吗？”

温姝摇了摇头。

程致远老气横秋地道：“走吧，这里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接下来二人到篮球机投球，温姝玩出一身汗，斜倚在篮球机上，微笑道：“你好准啊。”

程致远见她香汗淋漓，不禁动情，上前一手抓住铁网，上身向前探出。

温姝被他“网咚”，心中泛起柔情，嘤声道：“你要干什么呀，那边还有小孩子呢。”

程致远道：“小孩子总会长成大孩子，我来给他们做个示范，免得他们将来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