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行人获得保释，离开了警局。

郁以柳履行了她的诺言她没有为余烈缴纳保释金。

保释他的人是薇拉。

“简直像个孩子一样呢。”薇拉坐进驾驶位，双手握着方向盘。

“……额，为什么不启动？”副驾驶位的余烈偏头看向她。

薇拉安静的看了他几秒，随后微笑着伸出手，拉过他座位上的安全带，扣好。

“……唔，谢谢。”

薇拉发动汽车，“其实你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的，不希望妈妈去参加那场身不由己的会议的话，直说不就好了么？”

“身不由己的话，我和她都一样。”他偏头看着窗外，“我和她都一样，总要对一些一成不变的规矩妥协的。”

“你也是？不像呢！”

“就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不能直说呢？为什么不能直接就放那群人鸽子呢？”余烈不小心笑出声来，隐隐有些嘲讽的意味，“人类有个词语，叫脸面，这个词的意思并不是指面容，甚至不是指能看到的任何东西……”

“而是指他人对自己的看法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嗯，没错。如果直接要郁以柳不参加那场会议的话，那她大概率会因为不想失信于人，而不得不去参加。”余烈抬起手，轻轻捏着自己的脸颊拉扯着，“但如果错过会议的责任是她手下的人的话，那……至少大家都还保有着脸面。”

“除了你。”

“嗯，除了我。”余烈微笑起来。因为还没有松开捏着脸颊的手指，他的笑容显得有些怪异，“不过话说回来，那种东西，我没有，同样也不需要。”

绿灯转红，薇拉慢慢停下了车，“像是实话呢……真遗憾。”

“生活习惯罢了。”余烈转过身，在装有枪支弹药和装备的大袋子里翻找着，“话说回来，哪个时代的人，不都是这样么？”像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又一次转了回来。

“你拿了什么？”

“防弹面罩。”余烈将手中的面具扣在脸上，“现在，我们没什么不同了。”

薇拉轻轻触碰着余烈脸上的面具，“不，至少在我看来，你是独一无二的。”

……

至少，花海创立之初的宗旨或许用“愿望”更加合适还是单纯而又美好的。

她希望这颗残破星球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有花朵盛开。

但时间的流逝从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简而言之，人是会老的。

当新的总裁上任之后，花海旗下的维纳斯工造enus逐渐成为了企业侧重经营的板块，而这间比起经营更注重研发的企业也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看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实干派都要好过与梦想派。

现任花海集团的总裁凌云站在落地窗前，面色阴沉不定的俯瞰着整座城市。他的身后，是战战兢兢的助理。

“知道么？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要给自己套上一副金属面具比较好就是我们的研发部门折腾出来的那种，就是表面覆盖着仿生蒙皮的、甚至拥有比人类面部更多表情的那种。”凌云点燃一支香烟，面无表情的将烟气吐在玻璃板上，“比人类的好用，不是么？”

“……”助理没有回话。也许，她是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