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4章 我咽不下去,我要以牙还牙(1 / 2)愿无深情可回首首页

表情一顿,周唯这才恍然大悟般,他有些迟疑,言辞间已经不复刚刚的随意无拘,他含了含嗓音:“是顾媛。”

将手机拿离我远了一些,周唯声音更低:“刘多安你要是不想听,那就算。我刚才有些考虑不到位。不然我先问问她有什么事。”

尽管刘多惠早几个月前就别扭着主动到我面前给我澄清所谓事实,我还是无法把过去种种一笔勾销,我对她的心情,就跟对着周唯仍存有芥蒂是一样样的,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对她同样的无法真正硬起心肠。

我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我只是个有着七情六欲并且无法时时刻刻让理智凌驾所有的普通人,我对这样偶尔感性的自己无可奈何,我于是面前扯动嘴角:“拿过来,我听听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眉头轻蹙,周唯迟疑着把手机递到了我手里。

我凝他一眼,然后心不在焉般将手机听筒处与耳朵帖得很近,我静默,甚至有意识的屏住呼吸。

那头亦然是沉寂一小会,刘多惠的声音缓缓传来:“刘多安,我…那个…我现在人在机场这边,我要去加拿大,手续啥的都办好了,后面会一直一直的在那边,再回来深圳的可能性不太大,我们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我本来,想让周先生代为转告,但既然他和你在一起,那我就自己给你说好了。刘多安,其实我…算了,矫情的话我不知从何说起,我觉得那些话太酸了,张不开这个嘴。我就这么说吧,这些年以来,我被人顾媛顾媛的叫,我其实是很容易就忘掉我是刘多惠这个基本的事实,我也渐渐承认刘多惠死了这个事实,但是…说好不矫情又有些偏了。就是那个啥,谢谢你一直记得刘多惠,谢谢你一直让她活着没倒下。现在,我算是看开了,刘多惠是死了,而顾媛就是她的新生,那么刘多安,你也别再纠结于过去,你也放过你自己吧。其实那天在山上,我被扔下那一刻,我还有点点意识的,我有听到你哭得特别惨的声音,我之所以故意忽略这个事实,那是因为我若是不找个人来恨,全心全意的去恨,我熬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任何一个雷雨天。黄芳和刘多明,他们俩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资格被我牢记甚至刻到骨子里,所以你成了最合适我去痛恨的人。现在,我新生了,刘多安你也放开你自己,好好过日子吧。”

停了停,刘多惠又说:“你照顾好自己吧,对自己好点,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对自己好点,多给自己买点衣服,你不要再攒钱了,不要再对钱执念了,我们都放下,都放过自己吧。我给你发了个快递,你明天就能收到。就这样,我挂了,我妈上洗手间,她快回来了。”

不等我应话,刘多惠还真是直接掐断了这通电话。

那头连连作响的嘟嘟声,混合着刘多惠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蜗里,我直接被带入茫然无措的状态。

我正晕晕沉沉间,周唯叫我:“刘多安?刘多安?”

就像是被人掐了一把,我猛的从失神中抽离出来,我捏着周唯的手机滞有几秒,我递回去给他:“她那边,把电话挂了。”

刻意的避开着我的手,周唯靠着半悬空把手机拿了回去,他看着我,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刘多安,你咋了?她忽然找来,没别的事吧?”

我摇头:“她移民了,给我道别。”

长长哦了一声,周唯若有所思一阵,他冷不防问:“那你想不想去送送她?”

抿着唇,拳头握起又松开,我勉强笑了笑:“不想。由得她去吧。我和她已经无法回到过去,强行的亲近,只会使得我与她同样不自在。就这样,就挺好了。她有她的康庄大道可走,我有我的独木桥可行,就这样挺好。已经回不去的过去,没有必要强和掰回来了。”

脸色一下子焉了,周唯更是如履薄冰的阵势,他的声音顿时弱了几个度:“刘多安,我特别对不起你。”

他以前给我道歉的时候,语气也是挺真诚的,但或是今晚这个时机好,我在听完刘多惠那一番坦荡的推心置腹之后,内心被更多感性占领,而理性被压制的情况下,我更容易将致歉听进去,我也终于可以直面回应他:“那是,你对不起我的事多了去。尤其是你明明知道刘多惠是我不忍硬碰的逆鳞,你还要联合她给我刮鳞,你这是揪住我哪里痛就刺我哪里,就你做的那些事水洗都洗不清,倒再多洗洁精也洗不白,我愿意给你个机会,是看在你为我差点丢命的份上。可是我那一时的触动,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我更不知道后面我能不能彻彻底底放下你给我制造出来的那些伤疤,反正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后面,倘若我真无法勉强自己与你继续往下走,那我也没办法了,我不会勉强我自己陪你浪费时间,毕竟我还年轻,我不想过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破日子。我这算是丑话先说前头。”

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周唯连声附和我:“我知道我知道,刘多安我肯定会好好表现的。”

眼看随着我们把话摊开来说,周唯的表现算是可圈可点,他挺认真挺正经与我探讨着,而我尽管嘴上豁达,我内心深处仍然为刘多惠的离去感到失落和怅然,我怕我沉默下来时间更是煎熬,我干脆扯开所有顾虑,打算就此顺势与周唯掰一掰历史遗留下来的糊涂账。

坐正身体,我把目光往他脸上聚焦,我盯着他看了越半分钟,直看得他有些无所适从,我这才稍稍收敛一下自己的肆意,我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被我握起蜷缩一团:“周唯,我有个事要问你,我要听真话。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已经和你暂时讲和,我会既往不咎,但我需要知道实情。”

还是保持着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状态,周唯停住筷子:“行,你问,我肯定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撒谎的。”

勾起唇来,我沉声说:“就你发神经病的那段时间,有晚你不是让刘钢把我弄到你爸的祭祀地,冲突过后你把我撇下自己开车走了,那时候是不是你找了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在路上拦截我?”

周唯眉宇间的皱褶就像是一座栾叠不绝的山峰,他主动迎上我的眼眸与我对视:“不是我!”

先是有一丢丢的轻松感在心头蔓延开来,却很快又有心的狐疑混合着拨不开迷雾的烦躁充溢着,我慢声说:“那俩个陌生男人,说是你把他们找来的。他们很直接说是你让他们来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