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蹭我衣服,我还要去花巷呢!”玉衣老者拍开诸葛乞,嫌弃地擦着爪印,“你这糟老头成日里偷鸡摸狗,脏死了。”诸葛乞也不气恼,只嘿嘿大笑:“欧阳老鬼,这次给老人洞带了什么货来?”欧阳春大笑:“海外南林家的小子,愚钝不堪。”
“这有什么打紧?只要有劲儿!”诸葛乞从怀中掏出酱肘子分给欧阳春,欧阳春吓得跳出老远,他可不敢吃老怪物的东西,他掏出沉镜放出重流,一个黑衣少年滑落在山谷上,诸葛乞一把塞回猪肘,蹲到重流面前左捏捏右摸摸,蹭得重流满身油,末了摸着重流的脸说:“骨骼倒是不错,可惜脸色苍白了些!”欧阳春后怕地盯着重流身上的油说:“这小子受了深重的打击,只怕日后性子……”
“嘿嘿,既然来了老人洞,老头子必定好好招待,还管什么性子?”诸葛乞笑得容光焕发,老人洞人丁稀少,长年在外诱人做苦力,奈何现今人都机灵了,难得拐到苦力,那些老婆子们今晚可要高兴坏了!诸葛乞从怀中掏出一大包银子扔给欧阳春:“老鬼啊,一大把年纪就少逛些烟花柳巷,当心难消美人恩哪!”欧阳春不以为然,谁不知道他欧阳色胚的名声?他从少嫖到老,日子逍遥痛快,凡人岂知及时行乐的妙趣?
明月终是坠入黑暗的彼端,天色微青,林鸟啾鸣,商嫣一心想着飞回崇丘,于是加快御剑速度,眼见就是幽洲边缘,禁不住高兴起来,师尊见她拿回药引该是何种神色?她飞到一棵古木上,看着下面奔腾的江水舒了口气,只要穿过这条护林江便可进入大雍契城,往东三百里便是空海,从那里穿越结界便回到了海外诸岛。突然江水汹涌,巨浪卷向她,她迅速朝后弹开,水帘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商嫣以为眼花了,使劲揉着眼睛,待她睁大眼睛却发现面前空无一物,江水依旧奔腾向东,她皱了皱眉,难道眼花了?
“海外妖人,竟敢在此撒野!”惊雷乍响,商嫣猛地避开,原本站立的古木摇晃着扑倒在江中,无数虫鸟被砸进江中,瞬间便被江水卷走,商嫣后怕地喘着粗气,这时才发现身后立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她一挥手无数飞针射出,借着铺天盖地的飞针她持剑飞出,朝男子刺去,男子身形不动,商嫣已飞至他面前,一剑划过他左劲动脉,她眼
眼神微沉,也不过……如此?她惊惧地看着右肩上的五个血洞,那里透出背后晨光,男子凭空消失气息全无,四周寂静无声,一种危险的直觉让她汗毛倒立,不等她有所动作一根尖刺划开了她的左腹,她闷哼一声抛出符纸,将自己护在结界之中,飞快地止血包扎,而周围依旧不见男子踪影,不由得屏气望向四周,古木森森,江声阵阵。
“砰!”“呕!”商嫣被拍到树下,吐出一口鲜血,她颤抖着抬头,对面横着的树干上站着斗篷男子,男子只露出一双暴虐的眼睛,凶光一闪,人已到了商嫣跟前,钳住了她纤细的脖颈,接着手一挥她就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还不等落地又被扯住胳膊一甩,“咯吱!”商嫣只觉一阵剧痛,胳膊被捏碎了,而男子再次将她踢到空中,一阵凌空飞踢,几乎将她五脏六腑踢碎,她只得咬紧牙关,拼尽力气聚集灵力,在男子再次出脚时低喊:“飞冰流!”几根锋利的冰针瞬间朝男子飞去,男子瞬间错开,而她趁机抱着冰针冲进了江中,怀中的紫檀木盒则在冲出的瞬间被一根折断的树干顶出,她的腹部被划出一条长口子,“扑通!”商嫣立即被江水吞没,砸出的漩涡很快便消失不见。
斗篷男子站在岸上看着滔滔江水不发一语,这女子还算有些本事,今日就放她一马。他回过身看着地上的木盒,盒子已摔开,一团脏污的肉块滚落在外,不禁皱眉,为了一块污物大肆杀戮,罔顾同门之谊,这样的女子怎配入他幽洲境地?昨夜弄出那般动静,若是惊扰了王族该当何罪!他醉心武学,许久不曾出关,想不到幽洲竟被欺凌至此,看来他们是忘了,擅闯幽洲者,死!
男子取下斗篷,露出一张紧绷的老脸,他活动着身子,朝着北方眺望,据门童回报萧珵那小子为了个午云女子神魂颠倒,不惜请出乐家双怪,他倒要看看那女子究竟何等本事,能迷得他的乖徒儿颠三倒四!老者露出一抹笑容,迎着日光朝北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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