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声涛下车的时候曾经借着敬烟问了问江泳博：“你为什么要坐在我身边？”

“什么？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后来不是因为云程要坐窗户边和你调了座位吗？”

“是啊。怎么啦？”

“你不是后来应该坐在袁征慧身边吗？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你在我左手边，我左手边不是那个十来岁的男孩吗？”

“是啊。”

“刚才下车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怎么会坐到原来云程的座位，你又坐在小男孩的座位上呢？”

“是啊，那个小男孩坐在中间座位上，前面就是走廊，司机一刹车，他就掉下来了，我看着就和他换了一个座位啊。”

“什么时候，就是进城之后啊，要是在高速路上刹车那你也撞上前面的座位早就醒了吧。还用得着问我？”

“你确定你是和小男孩换了座位？”

“对啊。怎么啦？”

“不是和袁征慧换了座位吗？”

“为什么要和袁征慧换个座位？”

“好吧。没事儿了。”

宁声涛不敢确定江泳博是否欺骗自己，再怎么说，江泳博不至于为了一个才认识个把小时的女孩就欺骗自己这个认识了十年的朋友吧。可是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明明感觉到袁征慧靠着自己的肩头在睡觉啊，而且明显感觉到了她长长的头发和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水味儿。难不成自己真的想瞎了心？还是因为昨晚太奇妙太神奇，没有睡好觉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好了，我们去坐121路公交车。你呢？”云程对宁声涛说。

“我们应该回家了，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了，我们回家过年。”宁声涛丝毫没有注意到云程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哦，好吧。过了年再联系吧。”

“嗯。”宁声涛很想要留云程或者袁征慧的或者手机号码。21世纪初，传呼机没热乎几年就已经开始被手机替代。不过，最初两年也还有人在使用传呼机。不过问人家要传呼机号码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所以宁声涛没想过要传呼机号码。

寝室里面一个男生李卫康家庭条件比较艰苦，在大四找工作的时候还没有买手机来方便联系，仍然使用一个传呼机，被人家嘲笑为“还没使用现代通讯工具啊！”

“你先回去吧，我和她们还有点事情。”

“什么？”宁声涛见着江泳博丝毫没有和自己一起返回家乡宁坚的意思，反而和两个女孩朝一个方向走去，正奇怪，就听到江泳博说话。

“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袁征慧她们大学里玩玩。”

“啊？哦。”

“啊哦呃吗？你读拼音啊，哈哈！”两个女孩都笑着。

“要不，你、你是哪个大学？”宁声涛非常想知道袁征慧是哪个大学的，可是说话却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