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熊远将雷木放在了地上,看了刘伶所布的隔绝结界,嗤笑了一声,就又施展了一个结界,将自己与刘伶隔开了。随后在结界内放出了一个濒临破碎的山神金身,这是由他以前路过一个破败的土地庙时,抓来的一个因为失去信仰而几乎消散的土地神炼制而成。在这具濒临破碎的金身中,早已种下了对熊远言听计从的心念种子,若是刘伶打算在这里撕破脸皮,那么在他打破自己的结界之时,这金身就会立刻依附到他身上自毁。
这时除非对方的实力是五境以上,体内灵力已经自成循环,生生不息或是自成体系,实力相当于五境,可以做到外邪不侵的旁门修士,否则若不能第一时间将这些侵入体内的,一个神灵的本源之气排出体外,就只有两个下场:一是心智被其浸染,彻底化为熊远忠实的仆人,二是守住心智,肉身却被这本源之气侵蚀,虽心不情愿,但只要自己施展法诀便会身不由己的傀儡。而熊远可不会给他将这些本源之气排出的机会,他若敢在自己面前放下防备去专心运功,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刘伶不在这里发难,那么自己在撤去结界时主动出手便是。
刘伶看到熊远在自己的结界内又布下了一个隔绝结界时先是一愣,发现这是那种以内部同样无法察觉外界为代价的强力结界后,仿佛自语一般小声说道:“墨公可在观察着此处?若是在的话还请示意。”
墨闻言便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写了一个“在”字,写完才想到这里的文字可能和自己的世界不同,自己虽不知为何能直接与这个世界的人口头交流,但是文字却未必一致的。
刘伶左看右看也没看懂这符号是什么意思,便一边小声说着“冒犯了”一边抹去了地上的符号,接着小声说道:“还好您在看着,不然我这诸般表演可真是白费功夫了。”
还没等墨想好怎么和这家伙交流,熊远的结界便解开了。随后出现在刘伶眼前的,是一道从雷木上激发出来的冰刺术,一个朝自己冲过来的破碎金身,和激发了一个盾形法宝的熊远。
刘伶连忙激发了自己身上的一个香囊中的护身法术,同时向那奇怪的金身放出了一道火球术,谁知那金身竟是转身绕出了火球的爆炸范围。
这时熊远右肩处又出现了一只拿着铁尺的金身手臂,砸向刘伶。在刘伶艰难地挡下这一记攻击之时,那绕了半圈地破碎金身趁机冲进了他的身体,一道冲击随着金身的崩裂从刘伶身上发出,作为中心的刘伶虽然咽下了口中的鲜血,却没法止住耳鼻中留下的血液。
刘伶才想运功驱散体内的异样气息,却看到了高高扬起的铁尺,只得放弃,转而守住心神。
看着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老老实实等着自己身体被侵蚀的刘伶,熊远不禁有点失望道:“浪费感情!”
在体内的气息终于稳定下来后,刘伶神色复杂地看向熊远道:“何必如此?”
熊远懒得跟败者多解释什么,哼了一声道:“既已清楚自己的处境,还不老老实实帮我望风?”
这之后才正式开始在雷木上种下法术。
花了小半个时辰后,熊远满意地看着手中的雷木,对刘伶道:“走吧。碰上苏老爷的时候注意点,别逼我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刘伶叹了口气,跟着熊远朝着神庙的方向走去了。
墨看着刘伶走远时,偷偷留在原地的一个玉牌,现身捡起后端详了一会,试着往里输入了一些灵力,一道文字显现了出来。
然而并看不懂的墨只好转而现身到正在检查神庙各处的李村长面前。止住了想要下跪的村长后,把玉牌上的文字给他看,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李村长仔细看了一遍,念了出来:“情况有变,似乎已别无选择,只望最后墨公不要怨恨我了。”
李村长惊疑道:“墨公,这是谁留下的讯息?这是何意?为何不去找苏老爷而是问我呢?”
墨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现在心情也蛮复杂的……还请李村长暂且对这件事保密吧。”
说完收起玉牌,就这么站在原地,似是在等什么人来。
李村长虽然有心去找才离开的陆海棠报告情况,却因为墨就在旁边而无法行动,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过了半刻,就见刘伶与熊远一同出现在了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