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和添香一路来到西南大山丛中。

“看到了么？”陌玉指着西方，对添香说，“巫族就在第三座大山背后。”

深秋时节，临近中午的山间太阳依旧浓烈。添香用手遮在额前，踮着脚尖，向西眺望，“我没发现。”

陌玉歪着头靠近添香，与她保持大致高度。添香的头发散发淡淡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陌玉指着西面三座大山说，“看到三座大山了么？像一个倒扣的三足鼎，在正中那个足的后面，就是巫族。”

添香不可置否地答应一声，笑了，“你知道就行了。”

中午，打了一只野兔，两人分着吃了。人迹罕至之处是万物繁盛之地。一只肥大兔子，有五斤肉。吃完东西，太阳已过中天，两人向三座鼎足大山走去。

添香馋嘴，买了各种零食。她打开一块五颜六色包装纸，把一块类似糖的东西放进嘴里，说，“马上到巫族了啊？”

“是啊，到了结果分晓的时候了。”

添香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呜呜噜噜，“你能得到想要的么？”

“不管能否得到，都要去看看。”

“你说得对。”添香有点心不在焉，随手把包装纸丢在了地上——她是一个很讲究卫生的人，平常不会随手乱丢东西，“你以后准备做什么？”

经历让人改变，陌玉对回学院的执念降低了，暂时不想回去。“我没想好。”

“哦......”添香嘟着嘴，双手搭在背后，低着头，一步一步向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陌玉前面。“我该做点什么？我......要不要再回偷天呢？”

“你要回偷天？”陌玉顿住了脚步。

“偷天，才是我的归宿。”添香发现陌玉站住了，也站住了。她转过身子，笑着说，“我一个女人，又能去哪？”

“哈哈......”陌玉笑了。

“你笑什么？”添香皱着眉，不高兴地瞪大了眼睛。

“以后，”陌玉认真地说，“我去哪，你去哪！世界这么大，我们去看看。你有钱，但不会打架，我保护你，你出钱，支付我的旅行费用。”

“你爱我？！”添香看着陌玉，眼里都是笑意，但隐着没有笑出来。

“我......”

陌玉早就爱上了添香，爱上了这个实际五十多岁，但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女人。在杏儿姐家，添香怒吼流泪，痛打老李的时候，陌玉就爱上了添香——但两人之间有太大的差距。

添香的年龄，让陌玉不敢承认这份爱。

添香的经历，让陌玉不敢面对这份爱。

添香没有纠缠，主动转移了话题，“我可以跟你走......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陌玉松了一口气。

“我不喜欢寂寞的旅程！”

“什么意思？”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什么？”

“哈哈......”添香笑了出来，像一颗石子丢进水里，笑的波纹在脸上荡开，一下子波光粼粼、春光明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