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谦最终选择了上山的路。

一步迈出，环境改变：向下的山路消失了，向上的山路分出了三条岔路。

三条岔路上。右面的山路，站着一个古装美女，有闭月羞花的容貌。中间的山路，竖着一柄闪光的权杖。左边的山路，树立着一柄锋利的长剑。

岳谦冷冷一笑，踏上了中间的山路。

蜃景再次变幻：

山路无风而白雾自起，把岳谦罩在中间。权杖开始发出光芒。雾气中的权杖像深夜亮起路灯，映射出绚烂的光影。权杖的光不断变化颜色，雾气也跟着五彩斑斓。

透过浓雾，隐约看到岳谦的身形：他盘膝坐在地上，随着光的颜色变化，身体不同程度抖动。

最后权杖的光定格在紫色。

紫色一亮一暗，像雷霆在乌云里翻转。

许久......

浓雾深处，岳谦豁然站了起来，大吼，“我不许！”

浓雾散开，岳谦嘴角流血，脸色蜡黄，身体干瘪，头发灰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虚弱、无力——但当他抬头时，眼神却更加锐利了。

“我选的路，绝不后悔。”岳谦大吼，“剑来。”

插在左面山路的剑飞了起来，落在岳谦手里——此时，三条岔路合而为一，美女和权杖也都消失不见了。

“岳谦，你选择的路，却要放弃么？”

“世上没有不变的路，只有意志坚定的人。”

“你是第一个。”

“废话少说，”岳谦横剑直指山顶，“来吧。”

岳谦咆哮一声，向山顶冲去。山上，各种妖怪异兽受到刺激，开始向岳谦发起攻击。岳谦挥剑斩杀，一路冲锋，就像一只盘羊在山路岩石间腾挪跳跃。

岳谦顶着一身血，冲上了山顶，杀神一样左顾右盼。

“百瞳，”岳谦对着蟒蛇石雕喊，“出来！”

石雕毫无动静。

“你以为骗得了我么？！”岳谦冷静的声音中带着无法阻挡的疯狂。

石雕依旧寂静无声。

“找死！”岳谦左手食指在额头轻轻一划，撕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狴犴！”

狴犴珠呼啸一声，划破空间，融入了岳谦额头伤口。光芒一闪，狴犴珠化作了一只眼睛，左右上下旋转，最后定位到石雕上——眼睛发出红光，照在石雕上。

石雕像冰一样融化了，化成一条人脸蟒蛇。脸是百瞳的脸，但身体是蛇身。

蟒蛇扭动着，在山顶盘旋，嘴里却说，“岳谦，你看见了多少种结局？”

岳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剩下多少时间？”

“十分钟。”百瞳弓起身体，蛇头悬在岳谦上方。他说，“我看到了八种结局。在每一种可能的结局里，对流云而言，你们陷在降界都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