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杏儿姐声音有了一丝畏惧。

“老李把你卖了！八万块，一年的时间。”刀疤脸伸出拇指和食指，在杏儿姐面前相互摩擦，“你比金子值钱。二哥花钱买了你。今晚，你得跟我走。”

杏儿姐如五雷轰顶。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一直站在门口的矮胖子，“老李！他说的，是真的？”

“我......”矮胖子低头嗫嚅着。

杏儿姐冲过去，一把抓住矮胖子的衣领，嘶吼起来。“你给我说话！”

“老李啊！”刀疤脸转过身子，说，“都说了吧！”

“你闭嘴！”杏儿姐转头吼了刀疤脸一声，脖子上青筋崩裂。她再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老李，眼里都是哀伤。她说，“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就一年......”矮胖子细微的声音，好像打了一个雷。

“你个王八蛋！”一心等着老李浪子回头的杏儿姐楞了一下，马上怒起来，使劲抽矮胖子耳光，“王八蛋，你个王八蛋。我十八岁就跟了你......”

耳光一个一个抽着，矮胖子的涨红起来。

突然，矮胖子暴怒了。他抓住杏儿姐的手，猛地一甩，止住了杏儿姐的动作。然后，矮胖子狠狠地抽了杏儿姐一个耳光。“你个丧门星，孩子都怀不上！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

杏儿姐愣愣看着矮胖子，好像丢了魂。她似乎要哭，又似乎要笑，她的脸僵硬扭曲起来。最后，她无力地软倒在地。

“老李，事说明白了！”刀疤脸说，“人，我带走了。”

“嗯！”矮胖子点头。

“好嘞！”刀疤脸吹下口哨。外面进来了四个男人。刀疤脸说，“把杏儿姐带走，好好伺候，送到二哥家。”

四个男人上来，要拿杏儿姐。

“啊！”杏儿姐仰起头，看着天，吼叫起来。叫声里，充满了绝望、愤怒、哀伤......她猛地站起来，一头朝院墙撞去。

矮胖子早预料到了一切。他一把抓住杏儿姐的头发，拽了她一个趔趄，又一个耳光把杏儿姐打倒在地。“贱人！”老李面目狰狞，“你死了，他们会杀了我！”

杏儿姐坐在地上，木然地看着老李，双眼流下了两行清泪。“老李......”杏儿姐似乎想哭，顿了一下，却笑了出来，“哈哈.......”

杏儿姐的声音好像深夜里的夜枭。

“砰”的一声！

原来是添香扑了出去，一脚踢在老李胸口，把他踢到了墙上。

“你是男人么？”添香抓住老李胸口，一把拽过来，使劲抽了一个耳光。“你是男人么？”添香嘶吼着，母豹子一样愤怒，手上却不停，“你是男人么？”

添香拳打脚踢，全无章法。但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添香不像是在为杏儿姐出气，更像在与过往告别。

陌玉没有阻止添香——添香出手很重，但没用上真力，要不了命！

“你就不是男人！”添香又是当胸一拳打下。

这一拳，添香用了真力。

陌玉身形一闪，蹿了过去，抓住了添香的手。

“不要！”陌玉轻轻向添香摇头，一脚把老李踹出了家门。

“唔......”添香趴在陌玉的胸口哭了出来。

“别哭了。”陌玉轻轻拍拍添香的后背，“别哭了。”

添香哭得更厉害了。

陌玉轻轻搂住添香，她全身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