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决定后,她便朝门外唤道:“芸儿,撑灯,随我前往主院。”
“好的,世子妃。” 芸儿很快便将灯笼拿来。
此时的任景之,沐浴完毕后,正忐忑不安地在屋里坐着轮椅来回移动。他满心忧虑,担心沈伊冉会因为今日那个意外的吻而躲避他。
如此一来,不但他腿的恢复会受到影响,而且自己看不到她,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沈伊冉和芸儿刚抵达主院外,随即听到林北夸张的笑声传来,紧接着是林南的声音:“我并非打不过她,只是不屑对女子动手。哪曾想她一出手便是狠招。”
“真没瞧出来啊,半夏竟是个狠角色。” 林北虽嘴上这般说着,但旁人一听便能听出他是在取笑自家弟弟。
“林北大哥,你在笑啥呢!” 芸儿的声音骤然传来,林北立刻止住笑,像是被抓包一般,尴尬地说:“没笑啥呀,就是和林南在聊聊家常。”
说完,他急忙朝任景之的寝室快步走去,“主子,世子妃过来了。”
“进来。” 短短两个字,听起来平淡无波,可无人知晓,他此刻内心实则满是喜悦,刚刚他的担忧纯属多余。
沈伊冉听闻任景之那平淡如水的声音后,心中顿时也放松了不少。也罢,既然如此,那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吧。
她走了进去,只见任景之端坐在轮椅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夫君,准备开始针灸了。” 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
任景之微微点头,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沈伊冉的脸上。
沈伊冉开始专注地为任景之施针,她的手指轻轻捻动着银针,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任景之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动。
针灸结束后,沈伊冉又开始为任景之做腿部按摩。当她的手触碰到任景之的腿部肌肤时,两人皆是一怔,瞬间想起了今天的那个吻。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沈伊冉的脸微微泛红,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
任景之心中如小鹿乱撞,他努力保持着镇定,说道:“用力些,这点力道可不够。”
沈伊冉轻咬嘴唇,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可心思却早已飘远。她在想,这个男人明明心中在意,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任景之感受着沈伊冉的按摩,心中暗想,她的手如此柔软,可为何对自己总是这般冷淡。
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按摩终于结束了。沈伊冉匆匆收拾好东西,说道:“夫君,今日的治疗结束了,你好好休息。”
然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任景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悦来戏楼后面的暗隔里,夜冥渊手里拿着一粒椭圆形的胶囊,目光深邃而迷离。那胶囊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微微转动,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
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不断地纠缠着那个救他的女孩子的身影。她究竟是谁?
会是她吗?近日来接连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犹如一块块拼图渐渐拼凑完整,让他越发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测。
每一个事件都仿佛在指引着他,朝着那个她的方向靠近。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渴望是她,但又害怕是她。
“主子,她们来了!”幻影微微垂首,语气恭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