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侯爷终于可以放心了。”流丹又抹抹眼角,叫出这个久违的称呼,“只是婢子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求小侯爷解惑。”
庄主睨她一眼,不答。
“这几年,庄主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与外界公文来往虽是不辍,但却少见外人。唯有近段时间频频会见当年那些所谓”青系“官员,庄主可是有所打算?”
见庄主仍是不答,流丹放柔了声音:“不是流丹多嘴,流丹只是替庄主着急。这几年那一位花了多少心思?庄主不能上朝,位子却一直给留着庄主不能多费心神,那位便将各处的政务令人整理成纲要但凡庄主提出的意见,那位总是反复斟酌,可行不可行一律御笔亲自写了信来讨论凡有什么新奇玩意儿,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碧落山庄?最最重要的是,庄主可知,那位能把大赵不复,后宫不立坚持到现在,需要顶住多大的压力?!”
庄主闭目靠在玉石池子边上,安静得仿佛睡着了。
“若庄主真是没有这心思,那么武王爷呢?当初庄主对武王爷的那份心,流丹也都看在眼中如今武王爷领兵在外,忙成什么样子?却几次登山造访,专为看看庄主寒症好得如何不要说武王爷对庄主没有心思从前或许是,但如今,哪次来武王爷的目光不都全停在庄主身上?别说连流丹都听到过武王爷的几次明示暗示,偏偏庄主只是不应!”
见那庄主依旧倚靠着池壁装睡,流丹终于急了:“青岚!”
“在。”庄主睁开眼睛,无奈地叹道:“流丹,我在听着。这话你也说过不少次了,我也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我自有打算
这是急得了的事么?你不能因为你现在和李戍鹣鲽情深比翼双飞了就看别人都觉得形单影只了不顺眼吧?”
“可是庄主最近举动异常,分明是有所打算的!”
庄主索性草草结束了药浴,起身穿衣,“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却是大可不必。”她微微笑起,“我的确是有所打算,但那是我也料着这身体好得差不多,打算出去转转,却不是想抛下一切远走高飞的意思。嗯,若真是要走,又怎会不带你们?!”
流丹匆忙服侍她擦发穿衣,心里却还是不能放松,只问:“那庄主是要去做什么?”
“做什么?”庄主的手已经伸出去撩那浴房的帘子了,听见这话却顿住,道:“是一个约会。”
“约会,和谁?”
“和我。”随着庄主撩开帘子的动作,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双魅惑张扬至极的凤眼。凤眼的主人勾起唇角,眼瞳中的笑意和遏止不住的思念都给了那一个人。“四年前我和你们庄主约定,一起去送大军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