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伤着了,奴婢给您上药吧?”婉容上前来,“对不起小姐……奴婢没能拦住舅夫人,也没来得及禀告您……”
“没事,我知道他们将你捂了拉到一边不让你告诉我的。”自己那时候瞄到了。
“小姐……”婉容说着就要跪下来。
“别跪了,进来给我擦药。”颜竹意冷静下来。
经过那书案的时候,颜竹意看了一下那被撕碎成为一堆废纸的一张张画作,心中又忍不住气。
她不管挨了板子正痛着,然后去认真翻找了那被撕了的山河图。
可是找来找去,却已经找不到。
颜竹意看了一下周围,可是依然没有看到那画作。她想了一下,难道是滇木恪拿走了?
“小姐,您找什么?”婉容上前来,道。
颜竹意摇了摇头,“没有。”罢了,她起身,婉容上前扶着她一同进了内室里。
拉了机关,那铃铛收了。颜竹意躺在床榻上,而婉容给她擦药。
完毕之后,颜竹意感觉又困又累,婉容也不好再怎么说话了,扶着颜竹意看她是否需要躺下睡觉。
“别,我趴着睡。”颜竹意说着揽过那枕头来,枕在自己的胸前,抱着趴着睡,“你帮我盖上被子。别碰着伤口。”
“是。”婉容照做。
夜色无边,烛灯昏暗。颜竹意睡得迷迷糊糊,却不想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似是有什么东西骚扰自己。
遂抬手就拨开去。
滇木恪收了自己的手,他的眸垂下,慢慢转移到她的臀部上。
这丫头,看她挺精灵也挺恶劣没良心的,怎么这次就栽在邬夫人的手中还挨了板子?
打得肯定是皮开肉绽了。
不过,那个死老太婆竟然撕碎了他做的画!还说是什么狗屁下作东西!
可恶!
滇木恪从自己的怀中取出那几张撕碎的纸张来,要粘合在一起不容易,要找凝脂才行。
自己看出来当时颜竹意很气愤,也很伤心。
自己的这幅画,她还是很在意的。
那是不是说明,其实她是在意自己的呢?
滇木恪想到这里,心中倒是舒服了许多。
他再次看向颜竹意,这府上的人果然不让她好过。一个表小姐……
寄人篱下的感觉,还真的不好受。
滇木恪抿了抿薄唇,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只药瓶子来,放在她床边的桌子上,然后写了一张纸,放在瓶子底下。她醒来,一定可以看到。
再次转头看她,他还是上前,他在她耳边轻声道,“阿华,我走了。”
颜竹意微微皱眉,然后搔了搔自己的额上的头发,又继续睡过去。
滇木恪低头,侧过身子在她脸上印下一吻,低沉一声,“我真的走了。”
颜竹意睡得香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些小动作。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离开。
翌日。
天刚亮的时候,就有人来在院子里大喊道,“表小姐起来了没有!赶紧让她起来!”
“您是?”婉容赶紧出去,“小姐昨晚睡得晚,劳烦小声一些。”
“小声作甚!这么晚了,还不起来,表小姐就是这么懒的吗!”这婆子大概年纪四五十,扯起嗓音来,中气十足,万分刺耳。
内室里的颜竹意听着皱了皱眉,不动。
“敢情是绣娘?”婉容上前,“绣娘您请这边坐坐,奴婢去喊醒小姐。”
“呵!”那婆子冷哼一声,又扯了嗓音大声朝着屋里喊,“表小姐快点起来啊!”她说着就更加靠近了屋子里,“夫人说来了,让您早点起来学习女红,不能够偷懒!”
“起得这么晚,不是一般的偷懒!表小姐!”这婆子又是大声喊。
“嘭!”一声,门打开。
“噗!”紧接着又是一声,一盆水猛地泼了出来!
婉容看着惊愕,而那婆子定在那里僵硬了!
那水将这婆子从头浇到尾!婆子成了落汤鸡!
“怎么回事?之前都没人这样站着的,怎么……哎呀,对不住了嬷嬷!”颜竹意黛眉一蹙,“我往后一定会注意呀!”颜竹意的意思,是之前没有人站在这里,自己泼水泼习惯了。可不想,今日这婆子站在这里,自己不小心泼中了她。
但这婆子自己站在这里,其他人都没站着,所以,一大部分的罪责都在这婆子身上。
“你,你!”婆子气得指着颜竹意。
“这天气虽然将近夏天,但我还是劝嬷嬷赶紧回去换身衣裳,洗个澡,因为我这水,是洗脚水,还真是不好意思了。”颜竹意此时冷了声音。
婆子听着气得肺都要炸,“好,好!”她说着转身,赶紧走出去。
颜竹意从袖子里想要摸出银针,却摸到了一个铜钱,遂,立即往她的足三里穴掷过去,足三里穴位于外膝眼下三寸,胫骨外侧约一横指处,击中后,下肢会麻木不灵。
婆子“啊”的一声,猛地扑在地上!一个狗吃屎!
颜竹意眼前一亮,铜钱这会儿比银针还要有用!铜钱打人之后,掉在地上不容易被人发现,发现了也可以说成是哪个人掉的!
那婆子此时可是门牙都给磕坏了!
“啊!”婆子爬起来忍不住哭了,她扭头看向周围的人,“谁,谁暗算我!”
颜竹意早就不理会她,回屋里去了。
“嬷嬷,兴许是这地面有水,然后地上滑的缘故。”婉容说着低头,“奴婢先去服侍小姐了。”她说着就进了屋里。
“你,你!”婆子气得脖子都红了,又立即捂着自己的嘴,赶紧走。
颜竹意回到内室之后,才重新躺回到床榻上。
还好挨的板子也不是特别多,再加上擦药,现如今感觉好了很多。
颜竹意试着仰面躺在床榻上。
侧头的时候,正看到那床头桌子上有一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