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意心中一惊,赶紧提笔就画上几笔墨色,然后看他。
滇木恪将她手中的狼毫取了握在手中,他看着那画纸,“认真看好了。”
颜竹意回神,赶紧看他下笔。
滇木恪手中的狼毫似是有了生命力一般,笔走龙蛇,又添加了几笔墨色,然后又轻轻描绘,当真画出了那种迷雾缭绕的感觉。
颜竹意看着暗暗称奇。
这时候,滇木恪拿了另外一只狼毫,沾了一些红墨汁,然后继续作画。
她不禁看他,越看越怎么感觉这个小厮不太像是小厮?
小厮哪里有这么高的?
不是,这个没有关系,而是,他怎么这么厉害的样子?
滇木恪知道她在看着自己,定了一下心神,“看作画。”
“哦。”颜竹意立即低头。
怎么想起了那个不辞而别的男人呢?
颜竹意想至此,却不想,喉中有些发痒,只好又捂嘴咳嗽了一下,“咳咳,咳咳。”
滇木恪停下,抬头看她,“病了?”
“二哥说,这是老毛病,其实没有什么关系。”颜竹意说道,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怎么会跟一个小厮聊起来?
“看不起我?”滇木恪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态。
颜竹意摇头,“众生皆平等,只是,你的才华挺厉害的,当个下人,实在是委屈了一些。”
滇木恪听着嘴角一笑,他低眸,继续作画,而另外一只手又取了一支狼毫,如此一来,他是两只手在作画。
颜竹意看着惊讶,“厉害!”
可没有想到,滇木恪上前,用牙齿咬了一只狼毫,竟然也在纸上作画!
周围的人都看惊了。
风纪廉抬头正看到这样的一幕,他漫不经心地笑了,“浪费时间,然后同时用几支狼毫来作画,也只有你这德行才能够做得出来。”
众人听着都是一怔,原来如此!
颜竹意脸上一阵尴尬,是自己拖了面前这人的时间。
滇木恪听着扭头,吐出那狼毫,左手也扔了那几支狼毫,只留下右手一支狼毫,他语气淡淡,“快要输的人,就是这么多叽歪。”
所有人都一惊。这个人,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对风纪廉说话,而且,他竟然说,“快要输的人”,他就如此自信认为他和颜竹意能够赢?
“呵呵,德行就是这般,大家不必大惊小怪!”风纪廉倒是笑了。
众人始终感觉有些不明白。
谁都知道风纪廉的脾气。
可是这下人……
“时间到。”一边的小厮报了个时间之后,立即退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两幅画作都呈到了贤王滕蕴弦的面前。
滕蕴弦看向第一幅,那大红牡丹妖娆富贵,而且这富贵牡丹可是开满了整个画纸,而且延伸到天际一般,旷野牡丹无边!
“厉害!”滕蕴弦不禁称赞,他说着将画作放到一边。
而当拿起另外一幅的时候,滕蕴弦整个人都惊愕了。
群山绵延在那滔滔江水当中,迷雾缭绕,而那滔滔江水,似是在翻滚在咆哮!
“怎么可能?”滕蕴弦立即看向颜竹意和滇木恪,“纪廉,你看看。”
风纪廉拿过了那画作,当看到那翻滚的江水以及那绵延不绝的时候,惊了惊,他抬头看向滇木恪,“怎么可能?”
魏君陶黛眉紧蹙,上前来看那画作。
可是当看那画作的时候,却不想面前似是一个波涛巨浪打过来!
“啊!”魏君陶一把将画松开,而人猛地向后退了退,似是惊恐万分。
风纪廉看向滇木恪,“你先回府里,不用你伺候了。”
滇木恪眸色一敛,“不知道大少爷觉得,这一局,谁赢了?”
“你。”风纪廉低沉了声音,“你赶紧回去,听到没有!”
“好。”滇木恪应了一声,立即行礼离开。
所有人都不太明白,都看向风纪廉。
风纪廉见滇木恪离开之后,才慢慢恢复了神色,“的确是他赢了,风某甘拜下风。”
“我不服!”魏君陶此时开口道,“凭什么画出那山水画之后就是他们赢?”
“凭,你我都画不出来,凭只有他们两人合作才能够画出来,所以他们赢了。”风纪廉看了一眼颜竹意,看来,这颜竹意是个有能耐的女子呀!
一句话搁得魏君陶说不出话来。
颜竹意知道刚刚的那个小厮帮了自己的忙,可是却被风纪廉命令回了他府上。
“真是谢谢德先生了。”颜竹意笑了一下,“风大少爷承让,陶表姐也承让了。”
“不,我不会输给你的!”魏君陶红着眼睛尖叫出来,“你怎么可能赢我!”
“难道就只准许我输给你,而不能够赢你?这是什么逻辑!”颜竹意冷冷道,“愿赌服输,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陶表姐该不会想着耍赖吧?”
“我,我……”魏君陶脸色有些煞白,要学习蛙跳?
“还有,风大少爷。”颜竹意并不打算放过这个什么风纪廉!虽然他看似有时候还算是比较友好。
“嗯,我愿意学习蛙跳。”风纪廉笑了一下,“输给你们,不亏。”他说着上前,然后抱着自己的头放在后脑勺上,然后蹲下来,一跳,“呱。”
顿时,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滕蕴弦站起来,“真是没想到,纪廉竟然会当真学起蛙跳!”
“呱!”风纪廉再次跳了一下,学了一声叫声。
众人看着又是一笑。
颜竹意看着他,却没有笑出来。风纪廉,他是个很守信用的人。
“呱!”第三声,风纪廉跳完之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愿赌服输,男人大丈夫,就应当如此!”风纪廉转身冲着颜竹意笑了一下。
“谢谢。”颜竹意点头,但是下一秒,她立即转头看向魏君陶,“陶表姐。”
“我死也不要跳蛙!”魏君陶大声叫喊,冲出这里,然后往自己的院落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