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滇西地区,沦为这滕氏皇朝的一部分疆域,这岂是保家卫国?!而今自己不自称为“孤”却自称为“本王”,这不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可是,这种变相羞辱,却是自己当初的选择……难道不可笑不应该笑?
“心有感慨,想起当年戎马之时正值年少,所以大笑。失态,失态啊!”滇西王喉中叹了一口气,说着拱了拱手,然后又笑了。
颜涵君黑瞳眯了眯,也一笑,“王爷说当时年少,而今自来也是雄风不减当年!”
“哈哈哈!”滇西王听着又是一笑,他看向颜涵君,
“王爷,边上站着的,可是世子?”颜涵君此时眯起眼睛,看向滇木恪,上下打量起来。
他想起好些日子之前滇木恪突然上门来跟自己说的话,当时滇木恪那些行径,可以说是嚣张啊!只好颜竹意这一口,呵呵……这小子,可有资本跟胤王抢夺颜竹意那丫头?而今,他们这父子一同上门,着实意料之外。
滇木恪看了一眼滇西王,滇西王暗中点头。
遂,滇木恪三步直接上前行了滇西礼,“恪见过大将军!”
颜涵君哼笑了一下,“世子不必多礼,坐吧!”他说着摆手。立即的,几个人赶紧端着一张椅子上前,放在滇西王的隔壁。
滇木恪再次行礼之后,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滇西王的隔壁。
颜涵君看着他们父子,算是明白了他们来到这里的意思,想必是因为颜竹意而来。滇西王父子上门……看来,竹意丫头的确有些锋芒啊!是自己这些年忽视了。
“本王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也见大将军是个爽快人,今儿来了,就直接将话说了吧!”滇西王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以表对颜涵君的恭敬,他的眸光看向滇木恪,“犬子即将廿七小寿,还请大将军赏脸小聚。”滇西王说着又看向颜涵君。
这话,顿时令滇木恪惊了一下,自己小寿?
“世子小寿,自当上门贺喜。而今王爷与世子特来府上相邀,颜某岂有推辞之理?”颜涵君说着拱手回礼,“就是不知道这是何时?”
“六月初三。”滇西王转头看了一眼滇木恪,然后看着颜涵君,继续道,“说来笑话,本王不曾给犬子办过一场小寿,而今他已成年,本王已老,很多事,该提到台面上说了。”当然包括滇木恪的婚事。
颜涵君听着点头。
“多谢父王!”滇木恪立即站起来给滇西王行礼。
颜涵君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然后喝了一口,放下,他看向滇木恪,“早些时候,听闻世子身子抱恙,而今看起来,好了很多。”
“多谢大将军挂念,恪已经康复如初。”滇木恪拱手笑了一下。
颜广轩听到这里,偷偷地溜了出来,然后转身快步朝着魏明琨走去,“琨兄。”
魏明琨也上前,问,“如何?”
“请这边说话。”颜广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赶紧到了边上。
魏明琨听完了颜广轩说的刚刚正堂里发生的事情之后,浓眉紧皱,“如此说来,滇西王和滇西世子他们二人前来,可是为了……为了竹意表妹的事情?”
“这,可能。”颜广轩端量了一下魏明琨,心中忖思:
而今颜竹意算是个焦点,她在魏国公府生活如何,自己不得知,但依照现如今的猜测,恐怕魏明琨对她的紧张程度已经超越了表兄妹关系。
而之前自己已经看到滇木恪和颜竹意的那情义和互动,再加上滕胤之已经点了颜竹意进其选妃名单中……如此而言,若是魏明琨还不知深浅地趟这浑水,这可是于他无益。
“琨兄,你看我们这是……”颜广轩又迟疑了一下,“还到正堂去?”
“到。”魏明琨眯了眯黑瞳,自己岂不明白颜广轩暗中透露的信息?可是,自己的这个竹意表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令人头疼,吸引无数英雄豪俊……但是,自己怎可忍心就此离开,让她在那太庙中跪上几个时辰?
这滇西王和滇木恪来此处说的什么六月初三的滇木恪的小寿,可是这岂是如此简单?为何选择的日子一定是六月初三?六月初三,即是赶在了六月初六之前了……
也罢,只要能够让颜竹意快乐无忧,管他们做何种小动作。
“那,一同前去吧!”颜广轩见无法劝住魏明琨,便随他了。
“我若是不去,估计他们不会知道竹意表妹在太庙罚跪。”魏明琨低沉一声,加快了脚步。
而此时,滇木恪正和滇西王从正堂中出来,一同的还有颜涵君。
当下他们三人正迎面见到魏明琨和颜广轩。
“广轩见过爹爹,见过王爷,世子。”颜广轩拱手行礼。
滇木恪微微点头。
魏明琨也笑容满脸地行礼。
“你们……”颜涵君看着魏明琨和颜广轩,“琨儿?”
“姑父。”魏明琨上前行礼,然后说了一下自己为何在这里,与颜广轩一同逛了院子,现如今听闻颜涵君下朝归府,便前来行礼问候。
没想到,滇西王和滇木恪也在此处。
“如此而言,今日府上真是热闹了。”颜涵君笑了笑,他转头看向颜广轩,“听闻胤王殿下和孝棠可是在院子里?”
“是。”颜广轩低头拱手道。
“如此,一同到花园中坐坐吧!”颜涵君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轩儿。”
“孩儿明白。”颜广轩行礼之后,立即转身离开。
而与此同时,颜竹意已经进了那太庙中,她稍稍侧身看向清宁,清宁眨了眨眼睛,表示会意,然后退了出去。
颜竹意进到里面,堂里静悄悄。
“有人在吗?”不是说让她前来跪太庙的么?佛堂里都没人,何来什么跪不跪?
“咚……咚……咚……”冷不防,从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敲木鱼声音。
颜竹意心中一怔,还是上前去。
轻轻地撩开了那珠帘之后,敲木鱼的声音更加清楚了,也看到了那敲木鱼的一名尼姑。
只见那尼姑一身素衣,在那蒲团上打坐,根本没有注意到颜竹意进来这里似的,依旧专心地敲着她的木鱼,念着她的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