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身子颤了一下,随后“呵呵”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听着阴冷可怕,让嬷嬷忍不住一阵胆寒。
“是吗,他即位了?呵那我便诅咒他,诅咒他即位以后,国将大乱,不得好死”
嬷嬷脸色大变,指着她惊恐骂道,“疯了疯了,你竟敢诅咒未来的皇上?!”
“我诅咒了又怎样?!”德妃等着她,面色阴冷,“都是他,就是他南宫瑜才还得我父亲被流放,而我的羽儿更是死不瞑目!呵,他南宫瑜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借着冯子怡一路顺畅的得了他所想要的东西!而我呢?一辈子小心翼翼,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说到此处,德妃的身子靠在门边,滑落下来,接而坐在地上低低抽泣了起来。
她嫉恨,嫉恨老天的不公。嫉恨皇上不公平的对待,也嫉恨南宫瑜将南宫羽和徐家推到了绝境。而他现在,却是要登位了
如此,怎能不让她痛恨?
嬷嬷看着她,早已经不敢再多说什么。她嘴里念着疯了疯了,然后便匆匆的出了院子。
南宫裕丰是在皇上病逝三天以后,才匆匆从禹州快马加鞭的赶来。来的时候,皇上已然葬入皇陵,而他连皇上的最后一面都不曾瞧见过。
悲拗之下,他只觉得脑子里轰隆隆的作响。
这一切,来的着实突然,突然到让人一点准备也没有。明明在他离开的时候,皇上的病情一直都比较稳定,依着苏瑾的说法,皇上也不会就这么早的病逝。
然,上天似乎闭上了眼睛,竟是在他离开的时候,让他的父皇悄然离去了。
他前往皇陵,在阴雨之下,悲痛万分,并在那儿大醉了一天一夜。后来,还是南宫瑜遣人将他抬了出来,才不至于让南宫裕丰病倒在那儿。
只是,回到裕王府时候,南宫裕丰还是在府中躺了好些日子。待南宫瑜再见到他的时候,南宫裕丰已然憔悴了许多。
两人坐落于院中,看着即将过去的夏日,心中怅然万分。
眼见着院中的树已经有几片叶子开始发黄了,南宫裕丰嘴唇轻颤了一下,心里亦是不知道作何滋味。
半饷,他道,“还有两日,你便要即位了。”
“嗯。”南宫瑜垂下眼睑,低低应了一句。
“打算,如何处理九弟?”南宫裕丰的眉头皱了皱,没有答话。
“你不用顾及我,在此前,我的确觉得手足不该相残。但早在他还得苏瑾没了孩子之后,我便不再固执己见了。如今不管他是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再者”他微微顿了一下,声音变的有些沙哑,“父皇纵然对他不够好,却也不是他害父皇的理由。他不顾手足之情,也不顾父子之情,更有甚者,他还一度的想要占有苏瑾。光这几点,他也是死不足惜”说完之后,南宫裕丰的心中愈发的有些悲痛。
曾几何时,他心中的期望便是皇家也能如同寻常人家一样兄弟和睦,不曾出现过什么争斗和互相凶残。然,事实证明,他所想的这些,终究也不过是奢望罢了。
南宫翎的执拗,造就了如今的局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无法磨灭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