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按提交资料给我的时间顺序来，小林先来。”

看着一个个上台汇报的同事，马思远失了神，总想着自己等下该如何应对来自老板的诘问和张子薇的挑衅。

该到的总会到，张子薇的汇报结束，在众人的掌声中频频鞠躬，走下台来时，轻轻瞥了马思远一眼。好像在说“该你出丑了，总监大人。”

马思远理了理手里的资料，缓步走上台，强作镇定地说：“今年是业务部实行‘全员作战’的第一年，很高兴看到部门的同事们都能发挥自己的所长，为公司创造业绩。全员作战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是业务员，都有业绩指标要完成，虽然我是部门总监，但也……也要投身一线……销售任务中……”

“在数据层面……请看屏幕，今年我把拓展的重心投在西南市场，总共……”

看着投屏上不堪入目的数据，马思远的声音越来越低，一个个数据的出现，也让他的目光越来越飘忽，刻意地躲开台下人的目光，最后只能埋头盯着电脑屏幕读数据……

匆匆把数据读完，台下的老板王成发话了，“思远，你看同样是西南市场，子薇的销售策略和你有什么区别，你有没有考虑过呢？”

“呃……”

“嘟……嘟……嘟……”正当马思远被老板的问话激得汗流浃背的时候，他放在做面上的手机震响了桌子。

马思远马上手忙脚乱地抓住手机按掉，正准备回答老板的话，手机又“嘟……嘟……”震起来。马思远瞥了一眼，是刘小琴打来的，立马又按掉了。

“对于西南市场的开发……”刚说一句，手机又震起来，马思远第三次按掉，终于不再响了。

台下也传来张子薇轻轻的笑声，马思远听到了嘲讽的味道。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回答着王成的问题，一边不爽张子薇的窃笑，一边还责怪着刘小琴不合时宜的连环Call，糟糕地完成了煎熬的会议。

会议结束，王成就把他叫到办公室中，此时张子薇已经在里面了。

王成开门见山：“老马，这一年也辛苦你了。我这段时间也想了一下，搞全员作战对你来说确实不太合理，这样吧，我跟子薇也沟通过了，你转型做顾问，子薇来做总监，这样会比较好一些。”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来临的时候，马思远还是难以接受，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只轻轻说声“好的。”

谈话很短，后面的话马思远也记不清了，像丧尸一样走回工位。

马思远沮丧地拿起手机，看到刘小琴发来的消息：

“小宝摔断腿了，要做手术，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还是男人吗？”

一个个字如同阴天霹雳，崩得他心疼，马思远马上给刘小琴打电话，没接，再打，没接，再打，还没接……

想要打电话给老师，却没有任何关于学校老师的联系方式，又在网上查到学校的座机号码，打过去无人接听……

马思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决定开车去学校探清情况，没打任何招呼就冲出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