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地跑到药剂室推开门，正好对上同事疑惑的视线。

“1116号....1116号他...咳...咳咳......”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弯腰撑着膝盖，伏着身子猛咳。

同事手上拿着刚调配好的试管，没手来拉我，只好隔着一排排的药剂和器具冲我喊。

“你悠着点！别急！1116号怎么了？”

咳了好一会儿，我慢慢缓和呼吸，但受致幻剂和整夜不眠的影响，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我扶着一排排五颜六色的药剂和器具走到她旁边，压低声音。

“1116号把致幻剂偷走了。”

“什么？？？！！！”

话音刚落，同事震惊的声音如响雷般在我耳边炸开。我用力点点头。

“我昨天晚上被迷晕了，半夜醒来就发现他抢走了我口袋里的致幻剂。”

同事的眼神已经从十足十的震惊变成十足十的恐惧。她扯着我的衣袖看我身上有没有异常。

“你没受伤吧？”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我摆摆手，脑子里昏天黑地的眩晕感让我拧起眉头。

同事环顾四周后也压低了声音。

“1116号用你口袋里的致幻剂把你迷晕的？”

我摇头，告诉她我惊人的发现。

“不是。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致幻剂。他是用致幻剂把我迷晕之后抢走我口袋里的致幻剂的。”

面前的人目瞪口呆。

我继续压低声音。

“所以我怀疑，以前的致幻剂都没拿回来，是1116号抢走了。”

同事难以置信，满脸愕然。

我懒得再看她的表情，提出要去监控室查监控。

同事叫住我：“别去了，监控坏了。”

我转头。“啊？”

她点点头。“上一个实验员的时候，1116号一掌拍碎的。还没装新的呢。”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垂头丧气地走出药剂室。

实验室门前。我正忐忑不安地准备打开门，发现自己的手在止不住地发抖。

豁出去了！

我一咬牙，重新踏进了这个阴暗冰冷的实验室。

略过1116号，径直走向药剂推车，翻找一个早已不存在于推车里的东西。一气呵成。

1116号拖着铁链走过来，伸头往推车里看。

“你在找什么？”

我故作疑惑：“奇怪，有个药不见了？”

余光瞥见1116号握着推车边的手一紧。

“不见了就算了。”

突然，我皱起眉头，抬起手腕咚咚咚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啧...好晕呐......可能是着凉了......”

1116号说话明显紧张起来：“你没事吧？”

我放下敲头的手，假模假样地皱着眉头。

“没事。可能是地板太凉了。昨晚在你的...床上...?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

1116号转开脸，警惕地打量着我的眼神消失。

他摇摇头，声音很不自然。“没关系......”

我继续翻找着药剂推车，佯装随意地问起来：“那是你做的...呃...窝吗？”

1116号点点头。

我作出惊讶的样子。“你还保留着蛇的习性么？”

他一怔，随即又点点头。

我拿起药剂瓶看，随口说道：“我听说银环蛇习性温和，不会主动攻击人呢。是真的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有时也会。”

“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会主动攻击人类？”

沉默片刻。我转头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