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好兴致,到这里玩还不忘带个女人消遣,这位是姐姐,还是妹妹呢,只带一个,不怕另一个在家里闹翻天啊。”
丁耀言语之中嘻笑两声,嘲讽的意思甚为明显。
前段时间爆出来的丑闻,虽然一晚上就被清理了,但该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楽
封景霆素来玩得深沉,眼界也极高,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丁耀这番话一出,楚翘发觉周围人脸色变了,几乎同时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带着研判的神情,好似在打量她有何特别之处。
尤其是丁耀,看着她的眼神别有深意,像是审视货物,眼底流露出的轻蔑让楚翘十分反感。
丁耀的审美感很低俗,楚翘显然不属于他喜好的类型。
脸蛋还行,就是这身子,比夜店里的那些公主差远了。
胸不够大,臀也不够肥,抱起来肯定没夜店女够劲。
封景霆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
他们打量她的目光,不带丝毫掩饰,赤果果的审视,就算并非恶意,但也绝对称不上友善。
楚翘被四面八方袭来的凌厉视线扫射得浑身不自在。
她低着头,又刻意拿手压低了帽檐。
这个小小的帽子,是下车以后封景霆又想不过,中途折返到车里拿的。
当时她觉得男人多此一举,哪有人进了室内还戴帽子的。
如今看来,她又有些庆幸。
不管他是有先见之明,还是纯属无意,最终结果总是好的。
有个帽子遮挡,挡住了不少窥探的目光,她也看不到那些惺惺作态的嘴脸。
她是封景霆带来的,可她不是他,连这个圈子的人都不算。
她坐在这里,以何种身份,她自己都糊里糊涂弄不清,更何况别人。
他们对封景霆礼遇有佳,哪怕是装出来的姿态,那也说明人家看重,而且眼底的敬意也瞧着真到不行,甚至还隐含着一丝畏意。
而她,在他们眼里,也许只是封景霆众多女伴之一,带出来见见世面,当不得真。
今天是她,可能明天就换成别人了。
这样的情节在和电视里看到太多,所以楚翘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自己坐在封景霆身边而飘飘然。
这里不适合她,她也不喜欢这种地方。
楚翘双手搭在膝盖上,捏紧了拳头,好想离开,可封景霆紧紧圈住她的腰身。
她连起身都困难,更别说走人了。
肩头多了只大手,用力将她往他怀里带。
封景霆一手玩着纸牌,一手拥着楚翘,当真是女人和玩乐两不耽误。
楚翘恍惚中侧过脸,微微抬眸便看到封景霆刀刻般的下颚。
似是紧绷着,充满张力,又蕴藏着安定人心的影响力。
“丁少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封少带出来的女伴,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何来消遣一说。红袖添香,人生一大快事。”
这时,大堂经理走了过来,见情势有些不对,便以和事老的姿态打圆场,其实是偏帮封景霆。
他带着文艺腔调的幽默暖场,就只是他自己呵呵笑了,得不到当事人半点回应。
丁耀盯紧了封景霆,其他人都是放屁。
封景霆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纹丝不动。
经理摸了摸鼻子,有点小尴尬。
所有人都看着封景霆。
丁耀的咄咄逼人,跟封少杠到底的决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局势有点僵。
包括赌场主管在内的工作人员,谁都不敢上前劝解,因为两边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封少会怎样应对?
这场丁耀单方面挑起的事端又该如何收场?
所有人屏气凝神,静待后续。
封景霆又岂是顾及外界感受的体贴人,有他的地方,他就是主宰。
男人面不改色,像没丁耀这个人似的,只顾把玩手里的一打扑克牌。
他有模有样的抽牌洗牌,两手时而交叠时而并拢,数秒过后又迅速分开。
两手分别抓住半打牌,手指相抵,灵活向下一压。
“哗啦啦”
两边的牌交叠拍打在一起,跟电影快进一样,只看得模糊的轮廓,然后刷一下两份牌合并在一起,到边到角整整齐齐堆叠,静静安放在桌上。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封景霆和他手里的牌上。
这手法真是娴熟啊,这手指真是修长啊,这洗牌的姿势真是帅呆了。
一时间,竟没有人想着丁耀挑起来的问题了。
他,貌似被遗忘了。
丁耀不尴不尬,只觉自己的风头又被封景霆抢光。
他抖动着僵硬的脸部肌肉,很想笑起来自然,就像封景霆这样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透真实情绪。
可惜,东施效颦,注定失败。
奶奶的,不装了。
“封少,光洗牌有什么意思,自己不玩两把,不是白来了。还是封少认为,赢我的几率太少,所以不敢应战了。”
噗!
人群中突然暴出轻笑,似在嘲笑丁耀的自作多情。
“谁在笑,给老子站出来!”
丁耀捶着桌子咆哮,脸上青筋暴跳明显。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很有默契地噤若寒蝉,相互包庇。
封景霆跟个没事人似的,捉住楚翘软绵绵的小手放在自己粗大很多的手掌上。
大掌托小手,封大少自己玩得不亦乐乎,早已忘了周边围了一大圈人。
因为封景霆的动作,楚翘再次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她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一个个镁光灯似的高聚光直射着自己,照得全身热辣辣。
她动了动手指,想从封景霆手中抽离。
封景霆反倒越抓越紧,捏住她细瘦的骨节,慢慢加重力道。
一时间,旁若无人。
丁耀见封景霆只顾着跟女伴调情,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气结。
“三张牌,玩简单点,比牌面大小,封少意下如何?封少难道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不敢应我的赌约。”
三张牌掷出悲欢离合,不看实力就碰运气,死亡的很有可能就是你。
丁耀为自己的小计谋沾沾自喜,说起吃喝玩乐这些破事,他丁耀说第二,没人敢称老大。
只要在赌桌上玩点小花样,他有的是办法整死对方。
众人倒抽口气,私底下使阴招的不少,明目张胆挑衅封少的,放眼整个市,还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