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能“看见”主持平静的情绪轮廓的是名，在两次呼吸后，缓缓开口，“主持，那便容我从头说起吧，我是孤儿，为洛城一街道的百姓们养活，在城中一老房得生，可双眼失明，又有伤在腿，本以为他们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可前几日于老房中得道，忽感体内慧力流动，不仅能感知到周遭人的情绪，通过与对方接触实现精神交流，腿伤也有所好转，故而想要上山拜见各位师傅求缘开慧以自理，也好回去报答乡亲父老。

在与父老们告别后，借着他们的帮助，我也有了一份行李启程，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山腰，发现小野为困茅屋内，于是伸出援手，后来得知小野自小失聪，父母为坏人所欺，将小野卖给了坏人，所幸被我发现及时救出小野，我本想送小野回家，可是通过交流小野希望与我同行，可能因为我是生平第一次与她交流的人，又在她绝望之际伸出援手……”无量回头望了望小野所在的位置，继续说到“当时下山已来不及，于是只好上山，可小野被困几日已经无力上山，我只好背着她上山，我本以为自己有慧力加持，又得小野为我指路，应当能在闭寺前抵达寺庙，可是我根本不懂如何驱使慧力，走到客栈之时已经筋疲力竭。

当时感受到一队车马经过，想着过去求助，没等我们开口，便有几位将士将我们带上了车，一路到了客栈，他们将我们安顿在那，我开口言谢时他们才告知我，是他们的夫人洛城主的妻子至恩下令救了我们。

之后我们便在客栈内休息，就餐，决定今日再上山，可是入夜时我由于感知到了一些奇怪的情绪，正欲告知夫人要小心之际，变故就发生了，几乎所有客房都爆发了战斗，可是我们都客房却无人理会，我想可能我们入住得突然，而且我俩也不足以影响他们的计划，所以便没有分散他们的人员来…解决我们，于是我们便躲在一楼的客房内伺机而动，最后局势反转，夫人的士兵逐渐占据上风，我们也就借机逃了出来，趁着他们还在争斗之际上了山。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应该早就埋伏在了客栈内，而且这些人的隐遁能力出众，除了至恩夫人入住时我感受到了一丝情绪波动以外，没能感受到他们丝毫的情绪。我们知道的，就这些了。”

主持看着是名的闭着的双眼，又看向拘谨着身躯的小野，思绪油然而生

‘有难言之隐么……仍留有未失明前的行为习惯，聊到深处时会回头看向对方，证明并非从小失明，孤儿又怎可能有这般谈吐……还不信任我吗，倒是无妨。’

“我明白了，那你们先准备在寺里住上一段时日吧，我来为你开慧。至于小野，既是失聪，那便和慧安学习一段时间吧，慧安也是天生失聪，习得如何在失聪的情况下学会发声，也知道如何教于小野文字，你问问小野可愿意？”

“主持，小野可有医治的可……”

没等他说完，主持便出言打断，“是名，我和小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当初她的父母带她来求安时我便无计可施，现如今，恐怕也根深蒂固了，想要医治更是难上加难。倒是你的眼睛我可以看看是否有办法医治，不过你也莫要有太大希望。”

“……我明白了，那我问问小野吧。”

‘小野，你可愿意同寺里的师傅学习文字和发声？‘那你呢？你做什么？’‘我要随主持学习，小野，我有可能能变成那天晚上我们看到的那些很厉害的人，但是现在我还什么都不会，所以要跟着主持学习。’‘好！那……那我们都在这是吗？’‘是，我们都要在这学一段时间。’‘好，那我也学。’

“主持，小野说她愿意。”

“好，你也不要叫我主持了，今日起，便叫我师父吧。”

再次抬起头的是名激动得有些颤抖，离开座椅的他摸索着朝着主持的方向跪下，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是名记得，今天的天气寒冷，鼻子总能闻见大堂内人们为拜佛而点燃的佛香和道不明的花香味，耳边传来嘈杂的人流声和整齐的诵经声，所有的感受，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