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的坚定,不是认为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而是清楚的知道,一旦切错了,我会粉身碎骨,埋在在这剧场的废墟之下,烈士陵园会出现我的陵墓,葬着我的手指,反正肯定是零件。
正因为我想到了这些,并且无所畏惧,所以才坚定。
“滴滴滴……”
当我开始切割时,定时器传来了声音,那是到数十秒的警告。
但我没有翻过来看一眼,死死的盯着电路,要是抖一下切到旁边的电路,那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可以说,这一刻的我,真的做到了心无杂念。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至少在我的世界里变得没有概念,无比漫长,又白驹过隙。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定时器的“滴滴”声骤然停止了。
这意味着我成功了,又或者是计时结束,该爆炸了。
我怔着,直到汗水滴在炸弹上,才反应过来,把炸弹翻过来,看到计时器停在“00:02:43”处。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铺着红毯的舞台上。
“啊!”
我忍不住嚎了一嗓子,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能懂。
这一嗓子,把通讯器那边的陆国华喊懵了:“怎么样!”
我哈哈一笑:“参谋长,我觉得我可以做爆破手了。”
“哈哈哈哈!”
陆国华笑得比我开心多了:“好,以后你就做爆破手吧!”
几秒钟后,特警冲了进来,排爆组小心翼翼的将炸弹放在冷藏箱里,以防化冻后炸了。
我也喘过气来,收起我的枪和匕首,拿过扔远的手机,但蜉蝣那边已经挂了,倒是有一条未读短信。
“It'sjustawarning.It'sthelastwarning.Conductoneselwell”这只是个警告,最后的警告,好自为之。
我心有余悸的从后门走出剧场,看到排爆组将炸弹放在排爆车内。
水平装置只是冻住了,一旦化了就有爆炸的可能,必须尽快找地方人工爆破。
小巷已经被警方封锁,甚至剧场前方的广场都被封锁了,马路边全是围观人群。
我真想不明白这群人的心理,这是炸弹又不是马戏团表演,凑什么热闹?这要真的炸了,飞出来一块砖头都有可能砸死人。
刚出了门口,陆若琪从警车里跑出来,扑到我怀里,哇哇大哭。
也真是难为她了,抱着炸弹这么久,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要知道,陆若琪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
“好了,多大的事。”
陆若琪哭着喊道:“你还笑得出来,差点死了!”
虽说有些惊险,但在我的特战生涯中,这样的生死时刻不知道有多少,既然获得了胜利,我自然笑得出来。
“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个领导模样的特警走上前,陆若琪总算是松开了我。
这人敬礼说道:“同志你好。”
我回礼后,他说道:“麻烦二位跟我们回去录个笔录,另外,您的配枪需要暂时由我们保管。”
“好。”
让我交枪,不是怀疑我的身份,而是规矩,哪有带着枪去录笔录的?
警车穿过熙攘的围观人群,很快就到了局里,我和陆若琪分开录口供。
我这边更快一些,毕竟这一路的电话,警方都监听到了,录音都有存留,没什么可交代的。
等我出来的时候,陆国华已经到了,和警方的领导们在沟通。
我也没有打扰,在门口的休息区等着。
不一会儿,陆国华走出来了,不禁笑问道:“第一次实战排炸弹吧?感觉怎么样?”
我只有在训练场上排过炸弹,而且大多都是训练弹,打仗也碰到过需要排爆的情况,但都是爆破手来处理,哪轮得到我。
所以陆国华说的没错,这还真是我第一次实战排爆。
我苦笑着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能排掉就是好样的,我刚才听特警的负责人说了,那颗炸弹可不好排。还夸你聪明,居然能想到用干冰喷雾机。”
“可能蜉蝣是故意的。”
“嗯?”
我摇摇头,反问道:“人抓住了吗?”
“暂时还没有。”
陆国华叹声说道:“若琪说凶手有两个人,按照她的描述,都和蜉蝣不太相符。我听完来龙去脉后,觉得不只有两个,外围应该还有策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