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门头沟的医院,小朵他们一脸焦急的等待着。
由于提前跟医院说明了情况,所以在我们到达之后,直接就躺上手术床,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四周的墙壁洁白如雪,反射着冰冷的灯光。
天花板上的手术灯犹如一轮耀眼的太阳,将强烈的光线聚焦在手术床上。
各种复杂的医疗设备有序地摆放在四周,监测仪器发出有规律的滴答声,像是在演奏一首紧张的乐章。
医生们身着绿色的手术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双专注的眼睛。
他们的双手戴着无菌手套,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主刀医生微微皱着眉头,手持精细的手术器械,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处进行操作。
他先用镊子轻轻拨开我伤口周围的组织,然后用止血钳夹住伤口边缘,防止出血过多影响视线。
当他把取子弹的特殊钳子探入伤口时,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缓慢而谨慎,仿佛在拆除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随着钳子在伤口内的移动,我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尽管有麻药的作用,但还是能感觉到一种钝痛在伤口处蔓延,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神经。
那钳子在血肉中摸索着子弹的位置,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我心跳加速,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医生的钳子夹住了子弹,然后缓缓地将它从伤口中取出,那枚带着血迹的子弹被放在了一旁的托盘里,发出一声细微的金属撞击声。
紧接着,就是给我止血,缝伤口缠绷带。
至此,我的手术也算完成了!
当手术室那扇沉重的门缓缓打开后,我被医护人员小心地转移到了病房里的病床上。
小朵他们一群人见状,立刻焦急地围拢了过来。
小朵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关切,她紧紧地盯着我,语气中带着心疼与焦急地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呢?还有那个昌鸿,你们抓到他了吗?”
我抬眼环顾了一下围在身边的众人,轻轻摇了摇头,神色略显疲惫地说道:
“没有,让他给跑掉了。我们还和他的那些手下狠狠地干了一场……”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内鬼的脸上。
只见那内鬼的脸上明显地出现了一声叹息的神情,那是一种典型的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愈发感到失望,不过我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波动,并没有让这种情绪在脸上显露出来。
我转而望着小朵,脸上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
“我有点想喝点粥。”
小朵连连点头,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好,我这就去买,你在这儿好好等着。”
我又叮嘱道:
“给大蒜哥和张龙飞也买一份吧,我们都还没吃饭呢。”
此时,众人依然围在我的病床边,七嘴八舌地让我讲讲事情的整个过程。
我也没有隐瞒什么,将事情发展的整个过程以及其中的细节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不过,在讲述的时候,我把没有抓到人的这个过程进行了美化,说成是那个人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侥幸跑掉的。
就在我给他们讲述这些事情的这段时间里,大蒜哥和张龙飞也结束了手术,从手术室被转移到了病房区。
他们两人躺在各自的病床上,脸色平静得就像一潭湖水,从他们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疼痛难受的感觉。
大蒜哥刚被推到病房,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按了床头的紧急呼救按钮。
那铃声一响,负责这个区域的护士立刻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她气喘吁吁地冲进病房后,一脸茫然地看着大蒜哥。
大蒜哥则一脸淡然地问道:
“我的裤子呢?”
此时我们都穿着医院统一的病服,原来穿的那些衣物确实不知道被医院的工作人员放到哪里去了。
护士反应过来后,开口回答道:
“你们的衣服都拿去消毒了,等一会儿就会送过来。”
说完,护士拿着手中的报表,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小朵从外面回来了。
她的手里提着好几份打包好的粥,那浓郁的粥香弥漫在病房里。
我们确实都饿了,毕竟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吃东西,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饥饿声。
我伸手接过小朵递过来的粥,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谢谢嫂子!”
“麻烦你了,弟妹。”
大蒜哥和张龙飞接过小朵手里的粥后,也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没过多一会儿,一名护士拿着我们的衣物走了进来。
她把东西轻轻地放在我们的床边后,就又默默地走了出去。
大蒜哥见状,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蒜,熟练地把蒜皮去掉后,一下子就把蒜扔进了嘴巴里。
紧接着,大蒜哥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十分满足的神情,他一边嚼着大蒜,一边就着粥,那模样看起来别提有多舒服了。
大蒜哥又分别给我和张龙飞扔过来一颗大蒜,我们俩也没有拒绝,把蒜皮去掉之后,就着粥一起吃了起来。
还别说,这样搭配着吃的感觉可比单独吃大蒜要好太多了。
至少那种刺鼻的味道没有那么重了,也没有那么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