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在望未来(1 / 2)众矢不灭首页

六月的傍晚,半天上散满着浓艳昏黄,合着半壁蓝天渲染出极美的“雪山金颠”。时间如往常到点,迟来的暮色渐渐将“雪山金颠”深化,只是金光不恳褪色,陡然又将天空放亮。

闲于饭后的人们遇尔会赞赞这样的天景,随后就自己找事做去了,也只有小孩们会无限幻想奇妙天景的由来,再跟小伙伴述出一个关于天景的剧情,随后他们就成了“世界的主角”。

这座城市里最朴素的地界也许就是摩尔城了,跟着一条街下去,各种建材店早以亮起了不变的灯光,路上静静的只有几声鸟叫以及弱弱的虫鸣。刘宁他爸刘贤俊开着货车来到摩尔城的一个小广场上,下了车就径直走向一家卖板材的店。此时店里的客桌边己经坐了三个人,其中两个男人正轻车熟路般地在唠嗑。见着有人进店了,老板周羽笫一个站起身来,对着贤俊招着手说:“老刘,你来啦!来搞两口。”“嘿嘿,喝不起,我还要拉几张板子去天镜那边,明天要吊顶了。”贤俊先是开了句着玩笑,后才说明了来意。

“没得事,酒喝不成就算了,过来座哈撤。”

贤俊架不往邀请,所性就过去坐下了。他屁股刚座下没多久,周羽就笑着对身旁的胖胖中年男人说:“金肥,我跟介绍哈,这个是我们同村的弟兄,是我们村头刘金晨爷爷家的大孙子,叫刘贤俊。说起来我们几个还算是一个山养的。”

“金肥”一听,笑着将刚烧起的茶倒起一杯递给贤俊,满脸惭愧地说:“哎呦,今天老乡一聚,说什么都要吃顿好的,现在居然茶都没有烧好,实在惭愧呀,大哥马上要去送材料,我就不能再酒敬你啦,这一杯……呃……白开水,就当我是敬你一杯,如果后头再聚,我们再上酒继杯。”说着自己给自己及身边的姑娘倒了一杯,站起身就向贤俊举杯。贤俊笑着站起来,边伸杯过去碰边说:“不存在,不存在。异地老乡聚,泪也当洒喝,嘿哈,弟兄贵姓?”周羽笑着叫了起来:“哎呦,敬杯就敬嘛,站起来搞那样,坐起,坐起说!”

两人缓缓坐下,趁着周羽在倒酒,“金肥”自介着说:“我姓金,叫我金弘就好啦,这个是我家小姑娘,叫云禄”旁边的金云禄似害羞般地微微低着头,娇滴滴的叫了声:“刘叔叔好。”三个大男人呵呵笑了起来,贤俊像是想起什么,向着金弘问:“你家千金放假啦?”金弘说:“哦,她那个学校突然在高三最后个学期搞分班,我怕他在学校里面有抵触,所以喊她出来备考。”

“你不怕她跟不上啊。”周羽问。

“嗯……这个读书嘛,靠天赋,靠悟性,老师教的都是方法。这个时间段啊,多半是训练个人将自己学的东西写在卷子上,并且还能得分。老师是不是原来的,己经不重要了。”金弘说。

“意思说你给你家千金请得有老师?”周羽又问。

“那个请哟!是我以前的个同学,也是云禄的干爹……”金弘笑着说。

“但是……你说的有一句话我没听懂。那个将学的东西写在卷子上是那样意思啊?我看他们学的都是些字嘛。”周羽疑惑的问,显然还有些话没说完。

“哈哈,周老板,你看见他们学的是些文字,但文字的东西你就不清楚了撒。你不要以为读书松活,你要晓得当你学了东西再去做题也不一定搞得到,有时候你想乱写都找不到话说。有些卷子上的题目还要喊你怀疑个人是不是少读了书。”金弘笑着说。

“你家小姐在实验中学读啊?”贤俊说。

“是的哦,你们两家啦?”金弘问。

“我们家那个在上大学,没得好久就要出来啦。”周羽说。

“可以撒!出来一时半会也难找工作,到是可以去我厂头历练历练——刘兄弟,你家啦?”金弘很正式地说,随后又笑着问起贤俊。

“哈哈,我家那个跟你家小姐是一个学校的,原来是高三2班的,分班的时候分到3班啦。”贤俊先是笑了笑,后才开腔。

“你家少爷怎么称呼啊?”

“单字一个宁。”

“你家少爷还是可以的撒,在这种动荡的时局里还可以扎根在学校头不闹着要回家,还是可以的。”

“他要才不闹腾,刚刚分班的时侯是铁了心的要出来,我跟他们原来的老师劝了他才回去的。”

“这么听来,你家少爷还是听话撒,那种真了心的嫩头青那里会解释过来人说的话哟。我是晓得我家这个姑娘犟得老火,我才不接她出来!”金弘笑着说。

云禄笑着向他爸吐舌头。贤俊举杯向两个男人再次碰杯,说:“好了,不搞拉。我去拿石膏板,那边顶吊好了我在跟你对接哈。”周羽摆摆手,说:“没得事,没得事,你去嘛。”这时,金弘呼然开腔:“刘兄弟,你是去天镜那边么?”贤俊回答是。不等金弘再说,云禄就站了起来,轻声轻气地说:“刘大伯,明天就是高考了,学校里面要求考生必须统一在学校集合,所以能不能顺路带带我?”贤俊笑着答应了。金弘站起身,说:“走,刘大哥,我帮你盘材料。”任贤俊才说了一句婉约拒绝的话,金弘就先走向了旁边库房。

日落金光,继续给将要结束未成年时代的学生们一种向往美好未来的期待感,彼时的校园第一次被由解脱而散发的快乐所填充。多数的班主务都叫上几个自己班的人一起去外面制办毕业晚会所要的东西,教室里坐着的人不是摆龙门阵就是打开多媒体看抖音。几个月的重压之中难得有欢悦时候,更何况明天就是一场“解放战争”,兴奋在这时候无疑是这校首届毕业生的普遍情感。

三班后门口,刘宁拿着板凳缓缓从“电影院”里走了出来,找个靠墙的地方放下板凳坐了下来。刘宁面对着远方模糊的云影,手里拿着纸和笔,脸上淡淡的表情似有痛苦似有忧伤,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总是微微摇着头,身子一会俯下一会挺起靠墙,每一个动作无一例外地如滴水似的落出一个“哎”字,叹出的字越多,心头的苦楚也更深一丈。

刘宁手中空白的纸上已经断断续续地留下几行字,每一个字如虚空、如壁垒将他的精神折磨得无力、烦躁,七勾八拐的乱字如鬼魔般跳入眼帘——

……骗字可用于万般,连自己也在内,王兄,作为朋友,看到你常常凋不高情绪,我想跟你说些话。人一生都在成长,那怕是拥有前人的经验也无法完美过关,你常说你深情,的确也很深情,但“深情”似乎使你走向了一个头,在你的观念里,深情就是一辈子,像小说或诗赋中寄喻的那么美好。你自认自己很成熟,什么都懂,我曾经也这样说过、想过,但一经实战,则任何缺陷都会暴露出来,也许自己看不见,那可以静心感受,但最忌讳无视缺陷直直蛮冲。抱着我什么都会的心理绝不会像正常人一样正常成长,会用头脑躲避可以让人反思的阻难,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没有真正经过雨水冲刷的世界不会有那么清爽透亮,人在少年,一些东西是摸不到套头的……

……当未知的问题暴露在现实中,人总会想不通、总会烦躁、总会自缚,问题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但在问题中找问题就难了。现在,我坐在6点过钟的金色夕阳下,心里有着没有词也没有谱的歌,我想我还是太单纯了,把一切看得太美好,是因为人不懂,你我不懂,负心的人也不懂……

写到最后,刘宁写到整个人都不爽了,写到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写什么,粗俗的来说就是上厕所时不知道怎么排泄啦。这几连串字写下来本是想劝解他人,但写着写着就成了自己对某些事的见解,更糟糕的是他内心麻木得无法用语言将那种见解写出来。

刘宁站了起来,将带出教室的东西一并放了回去,自个走到二班把好哥们王林拉了出来,拉着他就钻进了厕所里。

“你搞那样哦?”王林说。

“哎,有烟没得?点起再说。”

“你,哎……”王林微微勾了勾嘴角,边说边从衣服内包里摸出一包荷花。

“喂,我跟你讲个事,不过你莫有想法哈。”

“嗯,你说嘛。”王林吐了一口的烟,说。

“那个……佟咛咛跟林星杰谈起了,你兄弟……”刘宁边说边轻轻抽口烟。

“嗯?真的吗假的呦!”王林挣大了他的小眼睛,问。

“多半是的,那天上物理课,我旁边的文科生去六班上历史课去了。林星杰他就坐了过来,他前面就是佟咛咛嘛,旁边几个女都跟他有说有笑,原来我还没感觉,但看到他跟佟咛咛实在太近了,我就开始怀疑了。现在我们班看电影撒,他俩个又坐在了一起,再怎么傻也看得出什么吧,小不点(胡思妍)也跟我这么说的,现在她还在不爽呢。”

“小不点?”

“嗯……就是她喜欢林星杰嘛,然后她不是跟佟咛咛是好姐妹吗?她喜欢林星杰这个事对佟咛咛来说定然是晓得的,她现在不爽就是佟咛咛明知道她喜欢姓林的,却还是要谈。她嘛……多半是不能接受。我啦……想的是为什么会跟姓林的个鬼崽崽谈!”刘宁说到自己的想法时,立马就恼火了起来,指间夹住的大半截烟向王林递了过去。

“你恼火搞那样呦,没得法……”王林说完,一口抽尽了自个的烟,两指一抖就将烟头扔到了脚边的坑里,又接过刘宁递来的烟嘬了一口,淡淡地吐出白烟才开腔,“这种事看开就行啦,我只能安慰我兄弟不要伤心了撒。”

“我真的是不懂!为那样?你跟对你有意思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干脆一点,迟迟不肯定关系,又要答应人家出来吃喝玩乐,到最后又因为某种感觉跟着另一个人就走了,这跟寄生虫有什么区别?或者是将这场感情当成了游戏……”

“算了!管他那个样呦,她要走,你做什么都拦不住的,个人的人生为自己,该要自私的时候就要自私,何必长长久久为离去而饱受摧残,搞好个人就行啦,你平常就熊(喜欢)佳话爱情,事实上那点有这么多佳人等你嘛,哎……”

“哎……自己晓得道理但无法着力实现,真地喊恼火”刘宁苦笑地喊。

“嘿,你还想劝我积极点,虽然我是从失恋里头走出来的哈,但遇到了,对人的感受是不能说散就散的。劝撒,劝得个人都蔫了撒,哈哈。”王林笑着说。

“算了!不求想老,个人有个人的样儿,我是闲事管得宽呦!成为自己才是王道。”刘宁心头上的闷气伴着有力的话就嚎了出去,一嚎畅通全身,身体中的某处将气力运向名个组织,刘宁的“背头”仿佛都要立了起来。

刘宁跟着王林走向宿舍楼,王林一路就在对刘宁诉说小不点对他的影响,表示很感谢她的开郎活泼,在失恋时的低谷期有种将他带出来的感觉。说着说着,刘宁就心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