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一二!”阮籍不慌不忙,抱拳道,“其一,刘谌在长安登基之际,鲜卑人派遣使者密见刘封,想要图谋共取并州、河内……”
“什么?”曹爽吃了一惊,就连邓飏和李胜,也都愕然,这些消息,他们派到长安的细作都未曾禀告,阮籍是如何知道的?
“将军勿忧,”阮籍继续说道,“那刘封并未答应鲜卑使者,故此含恨而去。”
邓飏从吃惊中反应过来,忙问道:“嗣宗,此事你如何得知?”
看着三人同时看来的目光,阮籍淡淡一笑:“在下不过区区普通过客,正好那一夜鲜卑使者就在客栈隔壁留宿,讨论此事,被我听来。”
“还好刘封没有答应!”曹爽松了一口气,忽然又疑惑起来,“先前将鲜卑人放进雁门关,正是刘封从中作梗,为何这等好事,他偏偏要拒绝?”
如果此时蜀军和鲜卑军同时从南北攻打河内和并州,曹爽也一定会手忙脚乱,甚至有一种不敌之感,蜀军强盛自不必说,鲜卑军也是控弦数十万,着实不好对付。
阮籍答道:“蜀军连年征战,将士疲惫,粮草恐也不足,加之新得各州郡均需休养生息,其看似强盛,实则内空矣。”
曹爽并不笨,还是觉得其中会有隐患,皱眉道:“若是刘封调集汉中、长安兵马到河东、西河,又有洛阳十余万精兵,不可不防呐!”
阮籍却摇头笑道:“此正是在下打探来的消息之二,可让将军暂放宽心。”
“还有何军情?”曹爽闻听,顿时期待起来,对李胜挥挥手,“还不给阮先生看座?”
李胜哦了一声,赶紧命人为阮籍抬来一把椅子,这种椅子和蜀军境内传来的太师椅不同,经过了一番改动。
曹爽听说太师椅是刘封发明,心有芥蒂,却也知道这种椅子确实方便,便命人将两边的扶手去掉,便以为是自己所创,放置府中使用。
阮籍坐下来,才缓缓说道:“刘封欲伐中原,却是力有不逮也!先前朝贺的使者之中,并非只有鲜卑人,还有匈奴人。那匈奴与鲜卑势不两立,而匈奴又寄居蜀军之下,刘封欲借匈奴之力,便不能再与鲜卑合作,匈奴长期驻扎西河郡,与九原郡拓跋鲜卑仅有一山之隔,只恐战事不远了。”
“此事本将倒也有所推测,只是不知他们何时开战。”
曹爽先前他和邓飏等人议论出兵之事,也曾谈到西河郡的匈奴人,本来还不知其意,此时阮籍一说,便豁然开朗,故作深沉地点点头。
“时日不远!”阮籍的语气很笃定,抱拳道,“自三月以来,长安城风云聚会,西域各国乃至萨珊国都派遣使者前来试探虚实,吾料刘封只怕会向西域用兵。”
“西域?”曹爽吃了一惊,有些不可置信,“这中原还未……,他刘封会舍近求远?”
“将军,刘封于数年前便在西凉驻兵,并不惜代价将郭淮、王凌等将派遣至此,听说已经训练精兵八万有余,却从未出征为战,若非有征伐西域之心,又何必如此劳民伤财,耗费巨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