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推上来一个碎纸机。

崔寒从宫剑宇手中拿回文件袋。

“无论这里面有什么，是真是假，都不重要，海豚游戏发生的事，跟我们白梦毫无关系，在这里，大家都是同志。”

崔寒拿出文件。

“我除了翻了几页确认是什么东西，就再也没看过里面的内容了，我以公司发誓，要是有一句假话，白梦明天倒闭，黄总的信托基金原地解散。”

对于奋斗者来说，这确实是最恶毒的誓言了，不雅于“你的孩子不是你的，且异卵双生”。

【啊切，丽丽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们这的空调开得太低了，老板就这么不心疼钱？】

【黄总，24度不低啊，有没有可能是你身体太虚了？】

【我身体虚？开什么玩笑，来来来，往我肾反射区猛攻！】

【啊啊啊啊啊～轻点，啊啊啊。】

碎纸机轰隆隆地运转着。

当一页页纸在里面化为齑粉，原星空工作室的员工们心里都多了一份异样的情绪。

还能说什么？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海豚！

干就完了！

王志国郑智强张航李江你们等死吧。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碎纸机的声音，突然有人轻声哼唱：

“曾经，我茫然前往，暗夜的路上～”

“微风，轻抚着灵魂，找不到应该的方向～”

这是奋斗者俱乐部成员，奔波儿灞项目组音效师，东江全智贤创作的歌曲，名为《白日做梦的人》。

因其旋律动听，朗朗上口，很快便在奋斗者之间流传。

“生命这样的旅程。”

“要用多少泪水来完整。”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东江全智贤也拿出了吉他。

“是否我能期待遥远天际，一起飞翔。”

“白日做梦的人。”

最后，所有人加入了大合唱，包括平日里寡言的宫剑宇。

“生命这样的旅程～”

“我渴求你的微笑来完整～”

“你能为我打开奋斗的门～”

“牵起手吧～”

“白日做梦的人。”

最后一个扫弦音落下，碎纸机也停止了工作。

李舒静已泪流满面。

崔寒朝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将手附上心脏。

“奋斗者俱乐部不存在。”

“奋斗者俱乐部不存在。”

……

“给你我的心做纪念，这份爱任何时刻你打开都新鲜～”

在萦绕着淡淡别离愁绪的音乐声中，临海大学07级毕业典礼正式开始了。

黄乔穿着学士服，举着他的水果机，有意无意地拉高袖口露出手腕处的绿水鬼，坐在第一排肆无忌惮地打着电话。

“对，报销单在发票之上，记得用大写。”

“出台费？你别管出台费是什么费，反正都是接待费用，事由就写跟韩国客户商议玉峰葡萄供货事宜。”

黄乔满头大汗地远程指导金秘书填写报账单。

周围的同学纷纷小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