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了大学,却是没着没落,此时帝都大学本质上还没有正式开课,先期进入的也都是被视为优秀生的学生们。
等到日后,开始入住新生,以及各地愿意花钱到帝都看看新鲜花样的有钱人们都到了,自然也就热闹起来。
现在这里自然没有了那些大妈亲切的招呼:“学生咧,住宿不,日租啊。”
庄骥自然是知道要找住的地方,好在他到底山民出身,能走路,却是走出去好几里地,由于长老会建筑新城市的前瞻性太超前,车道都是六车道起步的,而大学城周围也稍微空旷的很。
走了将近一小时,终于有了人烟,不过找旅馆可不容易,帝都并不欢迎不事生产的外地人,因此对于旅游业是不支持的,也许未来,有钱有闲的人可以四处乱跑旅游。
当然了,旅店这种业务也是必然存在的,多番打听后,还是找到了一家同福客栈,一进点,庄骥就嚷嚷起来,“有人吗,来间宽敞点的。”
大晚上的,那睡眼惺忪的伙计还穿着内衣,他的床铺就是门厅的两张餐桌拼起来,见到有人如此跋扈,先是不乐,不过马上想到自己的工作,讨好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有我大晚上来吃饭的吗,住店!”
那伙计揉了揉眼睛,赔笑道:“瞧我这张嘴,都说习惯了,客官,里边请……掌柜的。”
早有个女人从楼上冲下来,此时见到伙计的样子,吼道:“早就叫你别得罪客官,再不听话就扣月钱啦。”
那伙计嘀咕一句,“也不知道还要多少月钱。”
那女掌柜却是翻出一本账册,笑着说道:“客官打算住几天啊。”
“先找两间房住,住三天!快点,我们都累的很了。”
“先别忙,这帝都是有规矩的,官府规定,要先录入信息,登记资料,客官您的暂住证呢。”
“我们哪有暂住证,没有!”
女老板的脸色稍微不好看起来,说道:“那你是来帝都做什么。”
庄骥挺了挺腰,说道:“我儿子现在进了大学里读书,眼看就要得用了我!难道我连个店都住不得,快点!”
女老板脸色微变,不过马上笑脸起来,说道:“那感情好,也是个理由,请问有什么文书我看一眼吗。”
庄骥虽然不满,不过也得意洋洋的将当初长老给出来的录取通知书和其他文书拿出来。
女老板看了看似乎安下心来,在来帝都的理由方面,写下了“就读”的字样,这就安心了。
“这几位都是您的……”
“家奴而已,怎么啦。”
女老板脸色一变,用看什么稀有动物的眼神看了看这庄骥,没有多说什么,却是将“蓄奴”的字写在后面了。
“客官,都记好了,您楼上请。”
那女老板看着那些资料,却是有些忧心忡忡,说道:“明天记得,老邢过来巡逻,就告诉他,这里有蓄奴的,可不能把麻烦弄到咱店里啊。”
“好的,掌柜的,这些外地的土炮……”
“瞎说什么呢,让这些土炮听见!”
庄骥倒是没有听见,这是一栋三层小楼,水泥地面,高大宽敞,当然了,装修也就是马马虎虎,堪称土洋结合的典范,上下铺式的床铺,只有简单的被褥,最大的特点就是干净,没有尘土了。
“这帝都的房子还真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老家盖,不过也该买几栋楼了,我儿想官运亨通,不知道要走哪位大佬的路子,到时候,我也是官老爷了不是?”
他是不懂目前帝都与山东地方上,那种暧昧又敌意的关系,反正离开之前,县老爷还专门派师爷来安抚于他。
他就以为自己的地位依然超然起来,也就越发骄横,殊不知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利害关系了。
他带了五个仆人过来,却是自己住了一间,让其余五个挤在一间。
这一夜,即使是睡梦中,他也梦到了自己儿子兴旺发达后,他在家乡和帝都如何的尊荣,如何如何的花团锦簇,被无数人跪舔追捧。
那种如烈火烹油的豪奢生活,当然都是在想象中,不过也是美梦啊。
第二天一早,他兴致勃勃的出门,儿子自己住在那个地方,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欺负啊。
帝都早上的人很多,作为一座购买力和工作机会都很繁荣的城市,工作和购买欲会激发工作的热情,所以庄骥可以看到大街上到处都是急匆匆的人,还有许多骑自行车的人,作为一个自行车大国,中国的社会民情确实很时候用这种不需要喂食,不需要占地的钢铁骡马,就非常合适了。
学校的门禁不太严格,总的来说没多少人会去那闹事,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大多数人都是有工作的。
他到底是习惯早起,到了大学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却见里面早已是喊声一片,他跑过去看,却是一片极其巨大的、好似家里的晒谷场的地方,正有一群后生正在跑着呢。他们排成行,一个挨着一个,似乎还喊着号子。
庄骥看着新奇,看着这些年轻后生,正在一个个跑圈,却是得意起来,自家儿子以后能不能带这些兵?
他可是见过知县老爷剿匪的架势,排开几十里的架势不说,还有无数人帮忙鞍前马后,路过某个村子就可以直接冲进去连拿带抢,好不快哉。
这些就是这学堂里的护兵吧。
可是最后的结果可不让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