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林若曦会变成这样。

那些打打杀杀九死一生的生活，他一个人过就够了，不论多少腥风血雨，他都没想跟林若曦沾上半点关系。

爱一个人，卑微和绝望到尘埃里，从生到死，都只为这一个人活着，哪怕他从来都没想过要跟她在一起。

“可是什么？”林若曦突然道，眼角眉梢皆是讥诮。

飞云突然低垂下眉眼，面上一片死寂，声音恢复到一贯的冷淡：“没有什么可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杀了沈瑾汐。”

林若曦狞笑一声，唇角擎着一丝森冷戾气，“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爱上你了吗？你只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明白吗？过来……”

飞云没有说话，只是迈开步子，朝着林若曦走了过去，直到走到林若曦跟前，他才停下脚步。

他就像是林若曦手里的提线木偶，心甘情愿任由林若曦摆布。

林若曦眼眶微微泛红，血丝一根一根缠着她眼球，她突然诡异的笑了一声，然后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白皙修长手指像是没骨头似的在飞云胸口一圈一圈绕着。

飞云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心口微微起伏着，半晌后，林若曦忽然踮起脚尖，红唇贴上飞云滚烫的唇，肆无忌惮的滑了进去。

飞云轻轻哼了一声，半眯着的双眸里逐渐升腾起一抹难以抑制的欲望，下一秒，他伸手一把扣住林若曦手腕，将林若曦顺势压倒在沙发上。

林若曦面上满是得逞之色，她轻轻一笑，伸手勾住飞云脖子，脸凑到飞云耳边，吐气如兰，声音极轻的道：“你不是爱我吗？现在，就用行动来证明你有多爱我啊……阿云……我要你……”

她声音极轻，却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劈中飞云天灵盖，飞云额头青筋暴起，一瞬不瞬的盯着林若曦。

他喜欢的女人就在跟前，他也不是什么圣人，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心，哪怕能够得到她的身体，他也已经满足了。

如果只能这样一辈子卑微的苟且，那也很好。

“好。”

飞云声音极其嘶哑，裹着天边一道惊雷轰然砸了下来，在这个长夜里，显得异常暧昧不明。

……

市，景园。

景园是莫南最常住的一处私人宅邸，除了梁明之外，连莫深都不知道莫南还有这么一处私人宅邸。

景园，书房。

书房里光线不甚明亮，昏黄的光线浅浅落在莫南身上，男人眉心几乎皱出一道褶子，脸色阴沉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