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早晨带着凉意秋风扫下落叶

陆冉出门特意多拿了件外套，等看到考场里穿着卫衣的程妤笑了下，秋意渐浓的清晨少女低着头坐在位置上拿着小册子在默背，觉察到视线抬眼与他相视

“早”陆冉先开了口，他从包里拿出热的牛奶放到程妤桌上，拎着的外套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递出，只是摇头叹息“今天好像有点冷啊”

程妤捂着那瓶热牛奶暖手先道了声谢谢又回他“是啊，我妈今天早上特地给我带了姜汤来”她的指尖早就在翻页的时候被吹的冰冷，缓了下其实也没法让手变烫，只是意味不明的说了句“秋天真的来了”

陆冉只当她是感慨，顺着点头“是啊”

第一天的上午要考两场，程妤又坐在前面的第一个位置，加上考试期间不允许关前门，冷风往裤子和脚下灌，才不一会她就感觉到手脚冰凉

程妤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姜汤皱眉，而陆冉早上送的热牛奶早就冰冷了，程妤下意识抬手摸了下杯壁，玻璃杯的表层倒映着顶灯的光，泛起冷光

程妤的心沉静下来，她的视线重新回到卷子上面

第一场语文考下来接下来就是历史，程妤从前门出去，陆冉落她几步，看她出去也步履匆匆地往外赶

“程妤”出考场的学生很多，各种声音都有，还有考试结束打的铃声和提醒，其中包括考场老师将大门重重关上的声响

程妤好像听见了陆冉的声音，她回头，视线却被身后那个高个子男生挡住，走廊的人熙熙攘攘挤在一起，其中不乏找人和去厕所的学生，她的突然回头被人手上的书划了一下手臂，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男生有些高昂的声调

青春期的男生正是变声的时候，但是估计陆冉已经过了变声期，没有那些同龄人的暗哑低沉，反而雄浑宽厚，又带着少年稚嫩的声音

程妤眉头紧锁，被来人扶住肩膀，他好像说了句脏话“靠，你没事吧程妤”

陆冉比她高出很多，程妤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让人觉得有压迫感，现在扶着她的肩膀站在她身后，眸色里带着一些愠怒的看向对面那个道歉都没有就走了的男生，看上去好像随时要迸发的箭羽

程妤转头看他，见他神色不对先涌上心头的是惊讶，她只看过热情乐观的陆冉，却没有见过怒气满满的他，程妤冲他笑了下“我没事，估计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陆冉气笑“就算不是故意的也应该说一声对不起吧，他一句话都没有就直接走了是什么意思？”

他哼了一声看向刚刚被书刮过的地方，红痕在白皙的小臂上面留下很长一道，程妤皮肤娇嫩，这样一刮就格外显眼

“你痛不痛啊？”少年弯下腰站在她身侧注视那道长长的痕迹，和刚刚那副压迫感十足的模样大相径庭

程妤被他这两幅面孔的转换逗笑了，摇头“不痛，我没事，估计等一会就能消了”她和熙的笑着，看上去俨然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陆冉气不打一处来，他看了眼程妤，想说一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说，只是摇摇头“算了”

程妤疑惑的抬眼看他，见他欲言又止“怎么了啦？”她以为陆冉还在因为刚刚那个男生的事情生气，软下语气哄他“别生气啊陆冉，没关系的”

陆冉闻言耳根红了，看她一眼看见了少女浅褐色的眼睛里都是讨好，让他想起表姐家那只布偶猫，呆呆愣愣又可可爱爱